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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怎会有这样荒唐的事？
芳园。
范学齐惊得面色一变。
一时间，范学齐眼中所有的神彩褪尽，目光所见，看到的场景都便成毫无颜色的黑白。
……
王珍问道：“三弟果然有济世之心？”
王珍微微一笑，似有些不信。
女子道：“知道他们为什么来闹吗？就是想让王笑看高他们一眼呗。”
自己从小到大没给过人脸色，彬彬有礼、处世周全，在他们眼里原来只是一个软蛋？
范家为了开设芳园，耗费无数。想借此摆脱商贾市侩的名声，结交风雅之士以养望。结果呢？结交的便是这样一群人？
王笑只好道：“我不过是个痴呆，哪有什么济世之心。”
这样长远的事，王笑其实并不想一次性说太多，一则不是当务之急，二则怕王珍消化不了。此时本也就是聊到了，并便先提及一下。想必依王珍的性子自会先去了解。
“我知道不简单。”王笑亦有些无奈地道：“这事虽然难。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做。大哥可以问问贺琬，问他现如今的欧洲正在发生什么。我听说那个地方在闹民主变革，要改制度……我们的制度不行了便也要想办法改善，否则落后便要挨打。至于纸啊、笔啊这些反而是小问题，工业发展能慢慢解决。”
王笑便笑了笑，道：“那以后大哥改一改这规矩好了，简化字句，降低读书门槛。”
王珍有些茫然，皱眉沉思起来。
清高的读书人喊着井市间的俚语，那还如何体现其与普通百姓的不同？
花枝不由心想：果然是个谗鬼。
没门！我们偏要大闹一场，让你知道读书人不是那么好轻视的。芳园是范学齐的，那我们便到芳园来给你施压。
王珍、范学齐。
“若受此大辱，显得我们怕了锦衣卫似的。那读书人的风骨又在哪里？”
“济世的命题太大。”王笑苦笑道：“能做多少就尽力做吧。”
“那为什么他们还要骂驸马？”
这理由在旁人耳里极有些可笑，但事实上，这件事确确实实触及了文人墨客的地位。
庄小运大喝道：“你们刚才谁说的不怕锦衣卫？”
呸。
“让你们为百姓宣传防疫，还敢七七八八的。来人！围起来打！”
庄小运连忙挡在花枝面前，低声问道：“你认得他？”
从清晨开始，便不断有书生进来，最终形成了一派极热闹的景象。
王珍苦笑道：“此事并非说的那么简单。朝廷要愚民，非人力所能改变。”
“听什么听？！王笑无才无德，靠攀着女子的裙带染指国事。又亲近齐王，得以主导如此大事。却让你一个软蛋来支使我们，你算什么东西？！”
“瘟疫肆虐，民不聊生。王笑这个黄口小儿窃居高位，胡乱指挥怎么行？让他来见我们！”
“因为王笑不理他们啊，他们只就能骂。骂得越厉害，越显得他能耐，他以为这样别人就会服气他。你说读书人贱不贱？”
王笑有些无奈起来，心道：这时代人的思想就是麻烦，什么问题都要归结到大丈夫该如何如何，永远将希望寄托在明君贤相身上。却不知一个时代的问题，其实早已存在这时代每个人的所思所想之中，非潜移默化难以改变。
女子大咧咧道：“因为他们只读了两本书，道理还没想透，就开始以为自己有才华。然后世人不捧着，便觉得世人欠他们的。所以我从来不爱读书……”
好嘛你王笑，我这样优秀的读书人，你不尊重我、捧着我、哄着我去支持你，反而不正眼看我，找个阿猫阿狗来使派我，还让我上街喊些丢人的话……
但只是提一句也很麻烦。
王笑想让读书人在防疫之事上出力，这很好，非常好，大家也都愿意。谁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他前程似锦。
他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花枝，登时呆在那里。
……
“不算很认得。”
但是，王笑派了什么人来主持宣传？
！！
“认得的，认得的。”范学齐忙道：“在王兄的书斋我们见过，花枝姑娘的厨艺真是……极好的。”
商贾家的子弟，连进士都考不上的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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