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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一路策马而行，想到今天与周衍的对话，他不由苦笑了一下。周衍是权力的大染缸中长大的孩子，终究要比别人接受更多心性的考验。
“但总之，关中之地，三弟也已晚了太多步。”王珍叹道，“再说西蜀……”
“胶东半岛……”王珍叹道：“不是最理想的地方啊。”
“有劣势，也有优势。”王珠道：“山东也是四战之地，又无山川可守。但有海贸补充钱银……骑兵和水军是关键。”
崔氏有些遗憾，却也不敢再留，起身相送到门外，却听王笑一边走一边自得其乐地低声哼哼了一句：“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他从容不了。他心太急，也根本就不会治理。打天下可以，坐不了天下。”王珠冷笑道。
崔氏满头雾水，心道你哪来的大舅？
他想了想，沉吟道：“你若有王霸之心……按你现在的做法，行不通的。”
大舅？
马车缓缓而行，王笑孜孜不倦地找王珠说话：“向思思提亲的人家，二哥怎么解决的？打一顿轰出去？”
王珠斜睨了王笑一眼，忽然问道：“你每天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是为什么？”
“不行。在洞庭湖一带落草为寇可以，成大事难。稍崭露头角便会被三方势力夹击。”
“你大舅也整日念叨你呢。你是大忙人，哪能让你去拜会？改明儿让他来见你。”
他忽然有点理解周衍的无奈。
话说过了，王笑便起身告辞。
整理衣服时她又悄悄抬头看了王珠一眼，见二少爷又清减了些，眼中的锐利退去不少，愈发多了几分萧索与寂寥。
“谁让大舅家的粮定价这么高……二哥来了，我还以为你不去呢。”王笑转头看了一眼，嫌弃道：“你怎么脸更臭了？”
“可惜三弟晚了一步。”王珍叹道。
崔氏不由心道：这小子呆病还没好全……
王珠看向王珍，问道：“大哥怎么想？”
“三少爷，大少奶奶派奴婢问你，没忘了今天要去白家吃宴吧？”
王珠点点头应道：“确实有些闷了，出京逛逛也好。”
“以如今的时局，京城迟早守不住——这便是我说的‘天时已失’。至于地利……燕山以南、太行山以东、黄河以北这一片都是平原之地，地势开阔，无险可守。在京城图谋，招揽了民心也难御各方强敌。”王珍侃侃而谈道。
王笑也明白讲道理招人烦，却还是愿意在周衍心里埋下一棵种子，至于以后如何，便让他自己去慢慢感悟罢了。
“不为什么。”王笑道：“顶多就是为了心安。”
——我的大舅崔平可是个大粮商……
王笑打断道：“不是，两位兄长啊，我没说我有什么霸业之心，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荆湘呢？”
“那你干脆去少林寺出家呗。”
调子怪怪的，傻里傻气的。
说话间，马车缓缓在白义章的门前停下来。
“不是。”王笑道：“我是问你们为什么会这么想？”
王珍在脑中将天下地形又检索了一遍，忽然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官任知府，他在任的地方……”
王珠云淡风清地道：“什么也没说，无非是聊聊我接下来要去哪里罢了。”
王珍点点头，道：“若有水师之利，还可登陆旅顺口、金州，袭扰建奴……”
“母亲不必麻烦，我一会还要去白家吃席。”王笑道：“孩儿想着好久没见到大舅了，想哪天去拜会一下。”
他才回到王家，便见陶文君早已派丫环等在门口。
“是晚了太多太多步。”
“家里人都带去吧。”王珍道：“我写封书信给吴培，他为人真挚，二弟可以与其深交。”
“张献忠已去拿了。”
“是啊。”王笑道：“这件事父皇不好声张，所以王芳得到的吩咐是，悄无声息地做掉二哥……啧啧，东厂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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