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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朋友。”周衍有些难过道，“若我连朋友也能弃之不顾，我还能保护谁？”
周衍皱眉道：“王珰还没找到。”
侯爷的堂兄没了，这个过失，他不想让耿当来担。
秦小竺偏了偏头，有些不解，道：“那就……杀他娘的呗。”
王笑微微笑了笑，继续看手里的资料。
王笑道：“因为楚朝为了防备先前的蒙古、后来的女真，辽东并没有设立州县，只有卫所。辽民不能读书，不事科举。刚才说了文官权重，可没有文官为辽东的利益说话。那么，辽镇武将就只能依驸于文官，便如你祖父与卢正初。但这种政治结构一开始就是畸形的……”
周衍摇了摇头：“小运，你了解王珰，觉得他会自己走吗？”
这两天她干这事也不是一两回了，如今已很是自然而然。
王笑好整以暇地从熏香袅袅的净车中走下来，从仆役手中接过布擦了手，又回到自己的马车，继续看翻书稿，时不时拿炭笔在上面写写划划。
秦小竺点了点头，又问道：“然后呢？”
“他舍了新婚的娘子回辽镇，这对他已经是难过之事。我们总不好还要逼着他高高兴兴的。”王笑道：“明心叮嘱玄策好好活下来，这也是情理之中。你不能因为他是秦家的儿郎就让他不能怕死。他向来让着你，这次你也让让他吧？”
庄小运微微默然。
……
这是光禄大夫、兵部尚书、蓟辽督师姚文华老大人的智慧与生活阅历的体现，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是周衍那等小儿出行时能比的……
“在这种情况下，楚朝历任辽将都是扶持女真、对抗蒙古。而控制女真的办法便是分化瓦解，尽量阻止他们统一。”
“殿下，傅先生的口信回来了。”耿当跑过来道：“傅先生让殿下先回京，珰公子的下落俺们来找。”
孤男寡女坐在车上，秦小竺支着头看着王笑翻书，过了一会她便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带姚老头？若没这个拖油瓶，现在都出了山海关了。”
“当年太祖皇帝驱逐蒙元，将蒙古赶回草原之上，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蒙人弯弓之士不下百万，瓦剌、鞑靼成了楚朝自始至终的梦魇。两代帝王将女真人安置在高句丽故地，又建三大军镇互为犄角，确实是当时最稳当的方案。但，保不了百年。”
“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秦小竺不解道：“为什么？”
十二月五日。
等齐王车驾启程，庄小运便领了十五人留了下来。
耿当还待再言，庄小运又道：“我更了解五少爷，你别忘了我在西府当过护院。”
两人劝了良久，周衍终于不情不愿地答应启程回京。
因王笑传来的书信是让他们护送齐王回京后便马上赶赴关外，这几天来两人早期待不已。
王笑摇了摇头，笑道：“时间紧，我还是尽快了解些情况为好。”
“无妨，谈一谈也好，就当是梳理一下思路。”王笑道：“我临时抱佛脚，说的未必对……这件事，也许还得从唐代说起。以唐代藩镇之祸为鉴，从宋代开始，中原王朝便更注意加强中央集权，军事上强干弱枝。等到了楚朝，空前加强的中央集权就使文官集团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地步。”
“楚朝中期，与瓦剌一战后，武将地位更是一路下滑。这不可避免会导致了朝廷和辽镇、辽人的隔阂日益加深。辽民生活困顿，逃跑的军户增多，辽事糜烂，所以这里面说‘朝廷相逼辽人从贼也’。”
她想到这里，便又低下头，显得有些乖。
前往辽镇的车马护卫缓缓而行，队伍中还带着几辆特殊的马车，名曰‘净车’，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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