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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打不过呢？”
王笑便策马过去，向一个军户问道：“你们为何不让他们吃？”
“辽人怎么了？”王笑眉头一皱。
“为什么？”
“辽人非我族类？”王笑反问道。
他轻轻地笑了笑，颇有耐心地问道：“如果所有的楚朝军士都能与你一起死战不退，想必不至于打不过建奴。但你觉得他们愿意吗？说实话。”
那些辽人也是愣了愣，相互看了几眼，低下头不敢应话，其中有个正抱着女娃的大汉便道：“禀侯爷，我们等他们先吃。”
“不必等了。”王笑道：“吃吧。”
这次王笑却是抬起手中的火铳，向河面无人处开了一枪，喝道：“回答我！”
接着，他目光扫了扫，发现有一伙两百多人的军户却是被挤在一边，从头到尾都没能吃上一碗粥。
他说罢，再次向场中军户喝问道：“回答我，有权有势者欺凌你们便是理所当然，是也不是？”
那军户缩着肩膀，不知道怎么回答，眼睛看着王笑，带着仰视与畏惧。
“小的……方勇勇，拜见侯爷。”
“都说话，是也不是？！”
吕邦连忙道：“禀侯爷，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然是先让汉人吃完了，再让辽人吃。这到哪里都是这理。”
“砰”
“自然是驱除鞑虏！”
又是一片雅雀无声。
那大汉放下手中的孩子，起身抱拳深深行了一礼，道：“谢侯爷恩典。”
“因为一道长城相隔、因为他们过着黄土掩面的日子，你们便可以肆无忌惮地称其为‘异族’了？”
四周安静了一会。
显然，双方的社会地位差距，导致了沟通的心理障碍。
终于，大锅里的粥熬好，一碗一碗地被捞了出。军户们也顾不得烫，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王笑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削瘦的青年站起身走到自己面前跪了下来。
王笑手一指场上的两百辽人，高声道：“现在，一千多年过去了，你们就这如此对待这些开疆拓土的热血男儿的子孙后代？”
事实上，王笑并没有真的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怒不可遏，但他需要将这样的话传出去。
张永年打来的肉自然是不够所有人分的，只给自己人吃。
“你们轻视他们、贱视他们，凭什么？凭楚人过得优渥、辽人过得寒酸？人穷便要被轻贱——是这个道理不是？”
“你能战死，”王笑指了指跪在那边的军户，又问道：“那他们都会跟你一起战死吗？”
“你们如此贱视、轻慢，还要问他们为何守不住辽土？还要问他们为何投奔几乎杀了他们全族的女真人？你们可曾想过，是谁将汉唐时英气凛凛、开疆拓土的健儿逼成了你们避之唯恐不及的汉奸、懦夫？”
他们经历过努尔哈赤的‘灭辽令’，也经历过汉人的倾轧……这一路历程，有苦自知，到了如今大多人早已经麻木。
这些人虽已饥肠辘辘，但在官兵的监视下，排队领粥却也井然有序。
他需要有两百个辽人听到、四百个辽人听到、八百……需要成千上万的辽人与楚人都听到这样的话。如此一点一点，试着将已经涣散的人心重新收拢回来。
方勇勇双止圆睁，有些迷茫。他显然是第一次想这个问题。
鸦雀无声。
王笑只好转头看了吕邦一眼。
这件事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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