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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试着用最简单、最浅显的说辞向这个时代的人们解释。
胡敬事好谈时政，也好交朋友，再加上是府尊之子，因而在永平府境内小有些名气，是‘永平四秀’之一。
事实上，此时的华夏大陆已经落后。因为同时期的欧洲已经在一百多年前就完成了思想解放的文艺复兴，正在为思想启蒙运动奠基。同一年，在英国，反对君主专制的战争已经爆发，克伦威尔已经在马斯顿草原之战击败了王党军。
有人问道：“可是，我们只是什么都不懂的乡下汉啊……”
姚文华：“……”
篝火旁，王笑正毫无形象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周围是一层一层的土瘪。
王笑道：“本质是不同的，唐中元要推翻的是楚朝，为的是让他自己当皇帝。那，除了天子换一个姓，与现在有何不同？他这是用破坏的手段，实现个人的功业富贵。而农民当家作主，是要用武装、建设的手段，建立一个为人民谋福祉的政权。”
王笑认为自己说的这些东西太过超前，原因在于：高中历史课本的叙述方式是以事件来的。比如，秦始皇只比刘邦大三岁，但秦与汉的叙述让人以为他们相隔了一个时代。同理，王笑先学了中国古代史，再学世界近代史，让他下意识觉得自己的说法太过超前。
这句话显然比他先前的所有理论都更打动人，人群中响起了惊叹与欢呼声，人们相互议论着，带着惊讶而憧憬的语气问道：“侯爷，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哪怕王笑脸上的神色平静，但他心里其实也很没有底气。他并不知道今夜这场谈话能有多少内容能被人听进去，也不知道它会给楚国带来什么改变，他自认为太过超前……
却有下人跑到胡英明的轿子边，低声道：“府尊，公子没跟着回来……”
至于另外‘三秀’则分别叫夏向维、孙知新、阮康平。
“我希望你们抗击女真、抗击官僚，但我不希望你们做这些的目的是因为效忠于我。这样的信念不够强大。真正强大的信念是什么？是为了你自己、为了对你而言重要的人能有更好的生活。而更好的生活，是需要你们自己去争取的，明白吗？”
姚文华便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向胡英明吩咐道：“既然怀远侯无事，我们走吧。”
——这个竖子竟然在这里妖言惑众？怎么办？算了，老夫年纪实在太大了，没几年活头了……
胡英明的儿子名叫胡敬事，时年十八岁，身上有个秀才功名。
他们真的不想去找王笑。
但这不重要，他真正的目的并不在这里（重点）。
他自己也没有一个很系统的思想体系，也不知哪些是适合这个时代的、哪些是不适合的。大多时候只是想到哪讲到呢，连“民族、民权、民生”、“三权分立”之类的东西都也提了提。
“按劳分配是能比现在更合理的方式，那更好的方案是什么呢？按需分配，就是……打个比方，等到很久以后，当我们有足够的粮食，每个人能吃多少就拿多少。当然这只是个比方，遥远到几百年，几千年，但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一行官员稀里糊涂地跑过来，又这般稀里糊涂地便跑了回去。
“我知道你们听不懂。没关系，听不懂才有敬畏……一切都可成为武器。”王笑心道。
胡敬事听着这些，不由高声问道：“敢问侯爷，你是想让这些人效仿唐中元叛逆不成？”
“很难，但也许有。”王笑的手在空中虚压了一下，道：“我想说的是，社会是在进步的。比如古人没有纸，现在有了。那以前的朝廷只代表世族、文大夫的利益，为何就不能有个朝廷代表你们的利益？”
但好在，总有些王笑意料之外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哪怕它的影响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才显现出来……
“现在不懂，不代表以后不懂。”王笑道：“今天你知道了‘人民自己可以创造更好的生活’，明天你就可以懂的更多，也可以将这个道理告诉更多的人。越来越多的人明白这些，农民阶级的力量就可以越强，这就好比是水滴与大海，也可以叫做群众的力量……”
他似乎因为看出王笑并非冲着自己这个知府来的便松了口气。于是毕恭毕敬地请姚文华上了轿。
阮康平是举人，五年前进京成了卢正初的学生，原本算是这四人中前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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