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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嘴咬得极是凶狠，瞬间有血从胡敬事皮肤上涌出来。
“为什么？”夏向维问道：“为什么和我说这些？你本可以杀了我的。”
他看着那具腐烂的尸体被披上白布，看着母亲俯在上面哭晕过去。
胡英明本来绝望的神情又重新有了些期待。
胡英明说着，有些艰难地起身，转身走去。
胡英明只当夏向维已经交待了，便在王笑面前表演起来。
孙知新废了一条胳膊。
王笑缓缓道：“我可以让你……最后再让你演一场戏。”
几记重击，将他的牙都打掉了，兵士好不容易才将两人分开，重新将胡英明押起来。
……
夏向维愣了愣，有些嘲讽道：“你可想好了？你这么做，死后就是让别人的遗体进你的坟冢、享你的子孙香火……”
这句话看似是对胡敬事说的。
“学生……”
下一刻，胡英明仰天长笑。
有人又郑重地告诉他们：“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王笑哂笑了一声，抿了一口茶。
夏向维经历了‘忠’与‘义’的决择。
说到后来，声音渐低。
“我家中后院的那株木兰花下面，有一个密室，我在里面藏了一具尸体，与我体形相似。到时我会招供他才是真的胡英明。另外，我已经和夫人商量好，她也会指认我是冒充的……”
他猛然转身抢过一个兵士腰间的长刀，愤力一捅，狠狠扎进了胡英明的胸口！
“叛国之人，哪还有什么坟冢、香火？”胡英明落寞地笑了笑：“许多人说以后清朝能成势。但，背弃家国者的痛苦与煎熬……我既尝过，便不能让敬事再尝。”
“怎么可能？”胡英明喃喃道。
“侯爷，那你相信吗？”
“老爷啊……”
“侯爷……”
“假冒？”王笑手指在茶杯上轻轻敲了敲，笑道：“他让你这么说的？”
夏向维低声提醒道：“别演了。”
夏向维眼中那丝鄙夷依然没有褪去，冷笑着摇了摇头。
不得不说，他演得极好，唯妙唯肖。连夏向维都有些发愣，差点以为他真是冒充的胡英明。
胡敬事看着对方狰狞的脸，整颗心都颤抖了一下，眼中不可抑制地便落下泪来。
胡敬事又往前走了两步，端详着胡英明的脸，端详着他只有半截的头发……
“胡大人继续演啊。”王笑道。
“你还年轻，不明白的。”胡英明叹道：“当楚朝的官、又是任职蓟镇的地界……这便好比穿了一双白鞋，在满是污泥的道上走，要想不沾泥，太难了……”
忽然，胡英明奋力一扎，伸过头一口咬在胡敬事的脖子下面！
“哈哈哈，狗崽子，下去和你爹作伴吧……”胡英明狂笑着，眼中尽是狂悖。
两个时辰之后。
胡英明冷笑道：“狗崽子，凭你也配做老子的儿子？哈哈，你那猪一样的爹，早被老子一刀杀了……”
“老夫行差踏错，不必再多解释。你们记住我这个教训，别再走我的老路便是。投了建奴，人便活成了狗……”
花圃下的密室被挖开，一具腐烂的尸体呈现在众人面前。
“本来，我打算利用你施一个反间计，但我现在改主意了。”王笑淡淡道：“想必不用那么麻烦，你应该直接就可以告诉我……蓟镇都有哪些人叛了？”
胡英明只好叹了一口气，跪在地上道：“侯爷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爹！”
“打死这个建奴细作。”
……
“别叫老子什么‘胡大人’了，老子受够这破名字了，老子名叫阿勒图……”
接着，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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