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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赵浩成不死，依王笑原本的计划是让刘一口留下来任副总兵，让张永年到山海关或宁远任总兵，可惜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战场上他追着我打，现在我要打他他却不还手，说明是个有眼力见的。他在杜泽志帐下吃好喝好，如今杜泽志倒了，便开始装傻充愣……”
听了这一声喝，那大汉也没什么反应，转过头嘿嘿一笑，道：“对啊。”
他看得分明，那正是在战场上打伤自己的那个金锤大汉……
张永年很是愣了一下。
那边王笑正领着秦玄策巡视伙食，此时便走过来问道：“什么事？”
王笑、张永年皆有些愕然。
另一方面，王笑其实觉得延光帝用人的水准不算差，杜正和、赵浩成，哪怕是武骧卫那个冲塔送人头的罗泽，都算是有可取之处。
这一拍张永年摒气凝神，随是准备着跟这大汉干一架，并将他拿下。
而当一个个仓门打开，甲胄、武器、粮食，以及一堆堆带着血的财宝呈显在眼前，王笑也说不上是喜还是悲。
张永年瞪了他一眼，又向王笑问道：“是否押到俘虏营改造？”
张永年眉头一蹙，又道：“你是杜泽志的人。”
就这样，这个名叫‘金瓜’的大汉便继续在蓟镇留了下来……
……
张永年一愣。
战后的第二天放饭时，他便也捧着一个大碗，混在一群大兵头当中聊天。
“是啊，马上就要过年了……”
一场两万人的战争放在蓟镇这个地界说不上是什么大战。但战后清点起来，每个战亡者的抚恤就涉及到他身后数个至十数个家小、每件棉甲的发放又涉及到各种样式尺寸，每个战功的统计又涉及到诸多计量……这种繁复的文书工作压下来，让王笑有种高考前深夜做数学题做到想哭的冲动。
张永年习惯与士卒同吃同喝，以了解军心，尽快地与融入蓟镇。
吃火锅容易，吃完以后锅碗瓢盆要洗却难。换言之，打一战容易，打完战之后的种种才是最磨人的……
“依他的身手，在战场上跑也是能跑掉的。但他这个饭量，在外面要过下去无非也就是打家劫舍。既然肯回来，想必是不愿做这些。士卒们憎恶那些家丁，却还是肯放他进来，说明他往常为人还不错……”
当这楚朝的一切恶端浮起来，社稷崩塌，家国沉沦，人心沉沦。慢慢地，就如一场雪崩般愈滚愈烈，这个过程中，又有几片雪花是无辜的？
忽然，他余光一瞥，便见到一个身量又高又壮的大汉正捧着一口锅在呼哧呼哧地吃东西。
“从当上四品官起，老夫就没再做过这种事！”
“怎么说？”
这位通敌叛国的副总兵十余年来如松鼠一般勤勤恳恳地存下了大量的物资，只等天下一变就招兵买马、鲤鱼跃龙门。
几天之后，延光帝回复的旨意下来，准。
抱怨归抱怨，姚文华也不得不从。
说罢，他举拳便想打那大汉。
王笑哑然失笑，摆了摆手，对张永年道：“留下他吧。”
依旧是由督师姚文华上了奏折，又恳请陛下钦派一个副总兵过来……
随圣旨而来的还有口谕，让王笑尽快启程去辽镇，并赏了他几块寒碜的点心，算是祝他……新年快乐。
却见秦玄策指着地上的锅道：“你们看，他一顿要吃这么多。”
那大汉道：“对！我当兵吃饷，天经地义。”
张永年大怒，喝道：“别给老子装傻充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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