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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成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道：这小子不会要我把她也杀了吧？
“董先生，你说是吗？”
“便是此人炸开石料封堵城门。”秦成业说着，向蔡通禹喝道：“自己看看，他是不是你的家将？”
“秦成业！”蔡通禹大怒，满头白发皆张，嘶喊道：“你累受我蔡家大恩，如今恩将仇报，设计害我！姚督师明鉴，今日是秦成业设计害我。”
敌兵才围城，秦、蔡两家便生内乱，蔡家还想投奴？
“秦总戎大义灭亲，实在让人佩服。”王笑开口道：“但，我还不满意。”
——秦成业与自己若死了，接下来锦州城内能作主的其实是这位督师大人。虽然所有人都不这么认为，但名义上确实如此。
“勠力同心？！”秦成业拍案道：“有人背后捅刀子，老子差点就死在城外一群杂兵手上，窝不窝囊？！”
“姐夫，此事绝非我所为！”
姚文华并不喜欢锦州城。
“这件事，是你做的吧？”
他今日请姚文华过来，确实是心存了怀疑。
他说着，微微摇了摇头，苦笑起来，然后缓缓开口吐了一句：
秦成业粗眉一皱，问道：“不是他？那还能是谁？”
宁远与锦州本是互为犄角之势。要是宁远一叛，锦州城又是一片死地……还不如就让秦成业和王笑死在外城，至少那样宁远总兵蔡家祯没准还能拨兵来救。至于他投不投奴的，等自己回了京再说。
“我能做到？”蔡通禹这般年纪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极有些恼怒，应道：“自从你抢了我姐、又一步步夺走我蔡家的兵权，这锦州城内我还能做到什么？”
……
——谁知道秦成业是不是要借机弄掉蔡家，完全掌握辽东大权？这个时节闹起来，可不是玩的。
堂上人不多，秦成业、董济和、林绍元、秦山湖，还有一个蔡通禹，似乎在争执着什么。
姚文华愣了愣，也是看王笑，一时摸不透他的心思。
但这件事，姚文华做不到。
完了！
但他能坐到朝堂高位，自也有一份沉着冷静在：依旧慵懒地倚在炕上，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嘭的一声响，姚文华脖子一缩，不敢再吭声。
偏偏王笑也不好惹……
秦成业不好惹，没事跑到他面前做甚？历任辽东督师有几个好下场的？
下一刻，便听王笑接着道：“因为，此事不是蔡老大人做的。”
锦州不设州府，既没有文官班底的招待，也没有鼓乐丝竹的绮韵。武夫们每天扯着嗓门大喊大叫，吵得人头痛，空气里也尽是些黄沙、马粪和一些奇怪的屠宰场的气味。
“怀远侯，你莫非怕老子徇私，才将姚督师请来？”秦成业道：“老子军法森严，恩怨分明，绝不包弊谁。”
“姚大人勿虑，我万万不敢怀疑老大人。”王笑道：“我刚才说了，这件事若要做成，时机极难把握。算来算去，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怎么可能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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