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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瓜嘴里咕隆一声，喃喃道：“当兵……吃……粮……”
倒不是刘一口喜欢打人，而是王笑吩咐过让他打……
“老子该给你多吃点……”他自语道。
他大喊着，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
长城的豁口处，一百个蓟镇兵士顶上来，接着一个个死去。
王珍对高成益道：“一旦建奴围京，你不惜一切也要守住。我三弟已有安排，事情会有转机……”
“啊！”金瓜痛呼一声，又是一锤砸落，血肉纷飞。
王笑留下了刘一口。
厮杀还在继续。
张永年猛然回过头。
浑身是伤的伊德勒点点头，看着夏向维，眼中颇有些孺慕之意。
一艘艘大船缓缓停在海边，绿营俘虏被剥了盔甲、卸了兵刃，由长绳捆着上了船。
“给老子顶上去！”
“禀大帅！建奴攻破墙子岭，墙子岭守将战死……建奴入塞了。”
张永年被周围的亲卫护着摔在地上，又迅速爬起来。
蓟镇兵士以性命挡住的缺口处，他们的同袍终于抢上来，推动巨石重新将缺口堵住。
“不知道。”
“杀！”
伊德勒问道：“那是我的族人不对还是楚人不对？”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将会被带到哪里，面对怎样的未来。
金瓜已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人，他自己也杀成了一个血人，浑身满是箭矢。
终于，有兵士反应过来，大喊着冲了上去。
“冲进去！”有人踩在他身上高喊道。
楚军惨叫着，一排排倒在地上。
他张了张嘴，想吩咐些什么。
他收起纸，转过头看向伊德勒，笑问道：“你想当草原的王吗？”
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对于张永年而言，他没有退路。
大地似都在震动。
张永年默然而立，想起长河畔追着自己叫嚷着“可敢与我一战”的粗笨大汉，他虎目间便泛起些泪花来。
“当兵吃粮，吃军饷、听军令！”金瓜大喝着，迈开大步当先冲上那个豁口。
张永年身子晃了一下，抬头望去，只见长城上一团又一团狼烟腾起。
“嘭！”
却又有一个一个兵士顶上来。
“吃吧。”夏向维将手中的饭菜推过去，道：“知道刘将军为何打你吗？”
接着刘一口又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办——他得去把那个来自喀喇沁部落的成吉思汗的子孙，名叫伊德勒的俘虏打一顿。
“报！黄裕口……”
下一刻，巨大的石头落下来，轰然砸在那旗丁头上。
“嗖”的一声，又是一支利箭激射而来，狠狠惯进他的喉咙。
“众生平等，只要洗掉罪孽，大家都是兄弟姐妹……”
他们原本都是楚朝的军户，战败投降，剃了头，一切就已经变了。既有过要为大清朝效力的心思，也偶尔会想起关内的家人。
张永年大怒，拨开亲卫想要向前冲，被人死死抱住。
“所以你就我说现在怎么干？”
伴随着一句又一句军情，巨大的炮火声依然猛烈地击在长城上。
“报~”
“刘将军。”
比如，他先得派人把绿营这些俘虏押走……
夏向维缓缓说着，末了，他叹道：“为何要徒增这样的杀戮呢？都是罪孽啊。”
如今再次投降，他们失去了刀枪，也只好缩在黑暗的船舱中，麻木地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等着。”
视线望去，万里长城一道一道关隘，让人守也守不过来。
他提刀策马，从古北口赶向墙子岭，脑中不停回想着王笑临行前所言。
看着一艘艘船只离去，刘一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等锦州城的步卒清理好战场，他策马进城，便看到了夏向维正在城中等自己。
他眼前，是看不到尽头的敌人。
金瓜又是大喝一声，再次挥锤。
夏向维一行一行地再次看过去。
王珠与吴培站在海边看了一会，淡淡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成，便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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