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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见见蔡念真……
“要动手是吧？！”
随着那家丁一路走到东墙附近的一座小民房里，秦守仁目光看去，登时惊喜地身子一颤。
她心中又想起王笑那幅丰神俊朗的模样来，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哦。”
秦守仁不知何意，有些讪然地挠了挠头。
“守……守仁，你你……你这是做了什么？”
再也没有秦玄恭那幅粗犷的大嗓门了。
“我……”秦守仁咬了咬牙，神色坚决地道：“我不管！我们是真心喜欢。凭什么因为我曾祖父与你姑奶奶的婚事，便要坏了我们的姻缘？”
“嘭”一声响。
秦守仁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何伯雍正领着人拆卸房屋、搬运木料，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秦守仁在心里一句又一句地念叨着。他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思量着这些，蔡念真忽觉眼睛有些酸，自己低下头，轻声谩念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
“呜呜……祖父，你帮帮守仁吧……”
蔡念真深深吸了一口气，撇了撇嘴。
秦守仁本以为这样一句话能让她感动不已，没想到她只是这样“哦”了一声，他便有些无措起来。
突然，有个极煞风景的大嗓门喝道：“秦守仁！你怎么回事？！”
秦玄恭轻轻拨了一下，却没想到蔡念真一跤摔在地上，痛叫一声，眼中已是泪水涟涟。
秦守仁小心翼翼问道：“你祖父可睡了？”
秦守仁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我……我比你还大五岁，又没血亲……我不愿叫你姑姑。”
秦玄恭愣了一下，手便向秦守仁拍去。
嘭的一声，魁梧大汉摔在地上，再无半点声息。
两个皆是技艺不俗，打起来拳风阵阵。秦守仁初时还收着力，却被秦玄恭一拳打在面门上。
耳畔似乎有人在嘶声喊着什么。
“玄恭啊，久等了。”
没有大规模骑兵，使锦州城在清兵的包围下陷入了被动。
“七……七叔……”
——至少，自己还有念真……
“随你吧。”
秦守仁一直忙到丑时，他却也不去歇，反而是回府沐浴更衣。
……
秦守仁怒火上来，一拳重击在秦玄恭胸口。
楚延光三年，清军绕道大安口，叩关入塞，经遂州俘虏了一批葡萄牙炮匠；延光五年，皇太极仿制大将军炮成功，设立乌真超哈炮营；延光六年，楚东江镇旧将孙仲德于登州发动叛乱，乘炮船投靠清廷，叛乱中葡萄牙工匠殆尽；延光十二年，清军已有六十门助威大将军炮……
说话间，听着院外微微有响动，他便又道：“去吧，你哄住他便是。”
……
蔡念真一双柳眉皱得愈发深，忽然跺了跺脚便跑了出去。
“七叔遇刺了，城中有建奴细作！”
蔡念真扫了他一眼，愈发觉得其人笨拙无趣。
“咣当~”
“念真啊。”
“又要见他？”蔡念真皱了皱眉，道：“祖父，孙女不想见他。”
那一场相逢，终究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守军有些气馁地发现，自己的红夷大炮并不如建奴的助威大将军炮。
“这种事舅姥爷问我做甚？如今又不是我作主……”
“他不懂事，你读过书的也不懂事？快让开，别回头老子伤到你。”
秦守仁脑中却只有一片混沌。
锦州城有炮二十门，其中十一门是从广东海域打捞起来辗转送至锦州，九门由葡萄牙工匠制作。
“七叔，你就放过我们吧……”
“那是礼部主事何大人，何次辅的儿子。夏先生让他帮忙做点事。”
话音未了，蔡念真打断道：“娶我？你怎么娶我？也不想想我们差着辈份。”
“秦守仁！你怎么回事？！快调人守东城啊……”
民房残破，秦守仁坐在破板凳上吃着菜肴，只觉这是世上最好的地方。
“七叔，你听我说，我们是真……”
蔡通禹并不理会她，再次自语道：“让这样心性未定的孩子为统帅，秦成业这是在揠苗助长，若是董济和在还好些，可惜秦成业自断臂膀。担不起重担非要让个孩子担，他便是要毁了……”
火炮的轰鸣几乎响了整整一天。
连尸体也已经悄悄运过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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