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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斩的也是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多尔衮就是要自己颜面扫地。
蔡家祯心道，这关我什么事……
但他多年戎马，其实颇依仗自己莫名的直觉，因此看蔡家祯愈发不顺眼起来。
“蔡家祯！你好大的胆子！秦家人呢？三代联姻，你家中只有一个姓秦的？”
蔡家祯之所以决定降，冲的便是这位清崇德皇帝一辈子攒下来的‘善待降臣’的名声。
蔡家祯转了转头，看了看城门大开的山海关，看了看四下持刀而立的清军，看了看茫然的关宁铁骑……
蔡家祯不敢去拦，站起身哀求道：“睿亲王，求你让末将见陛下一面……”
多尔衮手在蔡家祯肩上一拍，道：“蔡将军放心，皇帝八哥嘱咐我一定要厚待你……”
蔡家祯眼中闪过骇然之色，喃喃道：“不是……不是……陛下呢？！我要见陛下！”
“犬子一时糊涂，大逆不道……还请睿亲王恕罪……”
他不在乎对方恨不恨自己，他擅长养猎狗、擅长熬鹰。
费尽心机逼降的蔡家祯、拿下的山海关，像一桌期待已久的饭菜，才吃下去便发现是馊的……
“谁敢动我娘子？！”
他也不再扶起蔡家祯，反而厉声喝骂道：“他怎么敢？我阿玛额娘的尸骨已经被掘了！”
“我不降了！爹，我们不降了，我们杀出去……”
蔡家祯脑中却只有一团乱麻。
“总戎，你……”
现在再反，就算三万关宁铁骑能突围，西面是三十万清军，东面是多铎，又能去哪里？
“哈哈，今日蔡将军少了个儿媳妇，不要紧，回头让皇帝八哥再许个格格给令公子。”
蔡家祯瞳孔一缩，明白了多尔衮要做什么。
终于，关宁军中有三十余人跑出来，护在秦小箩身边……
没有选择。
下一刻，只听多尔衮冷笑道：“本王听说，蔡家与秦家世代联姻？”
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本就是为了保护住自己的儿子。本以为降了，一切困厄便解决了。
“报睿亲王！楚骑偷袭了盛京……”
终于，多尔衮缓缓开口。
接着，耳畔又是一声咆哮。
城头上，清军已张开了弓。
蔡家祯无言……
“把消息报给皇帝八哥吧……传令多铎，让他在宁远等着……”
红着眼眶的青年字字泣血。
那对小夫妻的撕心裂肺在他眼里，像一场闹剧，他打算静静看蔡家祯如何选择。
蔡家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要走到这一步。
多尔衮要的却不是他的解释，手一指秦小箩，道：“杀了她。”
渐渐地，周围秦小箩的护卫死绝，兵卒们围成一团，看着父子俩的打斗……
山海关中，数万人静静看着数十人的混战，像是看一场戏。
不对，多尔衮有极好的借口——秦成业掘了福陵。
……
那边秦小箩已扶着大肚子站了出来，蔡悟真张开双手拦在她面前，小夫妻俩面对着多尔衮，愤怒地嘶喊着什么……
“爹，孩儿求你……”
自有一队清队领命下去。
这次清军跋山涉水从古北口入塞，三十万大军长途行进月余才到蓟镇。然而，紧接着福陵被毁的消息就传来……
话音未了，那边蔡家的一群老小妇孺已被带了出来。
蔡家祯一愣，眼中俱是骇然。
这一刻，自己的儿子，堂堂宁远总兵的儿子，看起来与那些流落而来的辽民别无二致。
“铛！”
蔡家祯思及至此，脸上一片灰败，手脚具是冰凉。
“保护八小姐！”三十余个关宁军喊道。
这一刀，自己的独子也就成了废人，自己也再回不了头……
多尔衮对蔡家祯很满意。
多尔衮神情一片冷意，挥了挥手吩咐道：“还不快去请。”
“将士们，随我杀出去，我们不降了……”
“……他们炮轰了皇宫，大清门塌了……四阿哥、六阿哥死了……还抢走了淑妃娘娘……郑亲王没能拦住，推测他们往兴京去了……”
……
你今日如此欺凌我，看往后有谁还肯降……
“罪臣……罪臣……”
蔡家祯目光对上蔡悟真那双发红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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