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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宁颇觉有趣，眼睛又弯了弯。
两女转身才走不远，忽听身后淳宁又问了一句：“姨娘若是方便，不如在十王府小住两日如何？也让我沾沾胎儿的喜气。”
淳宁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她还有许多事要忙，没功夫在这听沈姨娘讲些有的没的闲事，偏偏见淳宁感兴趣，也不好打断。
淳宁与王笑成亲时听说过这个姨娘爱笑，便对沈姨娘颇有些好奇。
“我家老爷听了这消息，赶忙又去刑部大牢探监，将此事告知葛老，还嘱咐两个孩子到时注意聆听，葛老生先则放言‘让这些蠢材来，老夫要驳得他们体无完肤’，接着每日与牢里的罪官辩论，生怕输给这伙贼人……”
“殿下误会了，哈哈哈，就是珍哥儿要让他蹲大狱的，可知发生了什么？上次二老爷过去看珰哥儿，一见面便吃了一惊，回来喃喃着‘怎么这娃儿在牢里还长进了不少’，却原来那刑部大牢里关着不少有学问的罪官……”
陶文君抹了抹眼，还想说些什么。
比如，看这十王府摆设也不如何气派，皇家也不怎么有钱。
沈姨娘捂着肚子道：“这些人每日里互相骂来骂去，就连骂人也是‘之乎者也’，与珰哥儿同坐一个牢的老头，据说还是前朝大儒。”
“我不便相送，大嫂与姨娘慢些。”
沈姨娘眼睛一红，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自己说是姨娘，不过是个妾，说到底也只是老爷和夫人手上能打能杀的物件。腹里这个孩子往后出生也不过是个庶子或庶女。但在公主这呆上两天，便是向王家上下说明自己入了公主的眼，依齐王一系如今的势头、依王笑夫妻如今的地位……看崔氏这个嫡母和家中下人往后敢给这庶出的孩子半点脸色瞧？
她低着头，头上的钗环颤了颤，憋着没让自己笑出来。
“殿下，我……”
陶文君却是时不时抬头看看天色。
……
——沈姨娘心中想道。
——这有什么好笑的？
她虽不能表露出来，但看着沈姨娘的样子便觉心生喜庆。
若王笑在此，大抵要批评她一句——像个看着动画片不吃饭的孩子。
“可不是吗？京城中怪事可少，便说那劫了刑部大牢的西游师徒一伙贼人，竟还在狱里和葛老先生辩论李建如的功过事非，珰哥儿便是听着这些才长进不少。听说那伙贼人后来又跑去劫了十几车的书，必是为了提高学问，打算回头再找葛先生辩论一场，找回场子……哈哈哈，真是笨死了……”
“殿下……”
这便是要走了的意思。
比如，这屋里三个王家的女人，两个都是妻，就自己是个妾。
……
……
淳宁心中颇有些失望，却也只好端庄地笑着。
“长嫂如母，夫君自幼便是由你养大的，我自该夫唱妇随，亦视大嫂如母。往后大嫂但有委屈，我虽困于深宫，也必为你做主……”
“我久在十王府，竟不知世间竟有这等光怪陆离之事。”
“儿啊，你娘今天讲些闲话，便改变了你一生的命途啊……哈哈哈……”
“哈哈哈哈，殿下想听趣事，妾身这里有的是……就说我们西府那珰哥儿，上次才因为‘以婢为妻’在顺天府蹲了大牢，这次又因为‘从贼’蹲了刑部大牢，到现在还没出来。”
沈姨娘接着道：“这般一来二去的，我家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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