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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玄明、秦玄书转头向北看去，同时想到自己的父亲。
老头子说话、动作都慢腾腾的，年轻人们便有些焦急起来，纷纷又围上去。
“是是，皇上派肃亲王屠永平府，是对肃亲王你的打压……”
“是是。”佟盛年只好道：“西贼的主帅唐节，狂妄傲慢，有勇无谋。我们可以故意败在他手上，然后退回山海关。唐节心高气傲，必定趁胜攻燕京。等其攻下燕京，必与孙白谷两败俱伤，到时我们便趁势出关，一举拿下楚京。”
秦玄策却摇了摇头。
……
良久，秦成业忽然喃喃了一句。
豪格反问道：“他有这么傻？”
“往东？我们能突围到哪去？”
“总不能向北吧？正黄旗都是精锐，越跑越进建奴腹地……”
“如何了？”
但只有佟盛年一个人有些尴尬，豪格却只用一双鹰目盯着他，很是威风。
大杨山西面有滚滚烟尘扬起。
佟盛年话到这里，又总结道：“用计不必花哨，只要了解了敌人，便可以最简单的手段推波助澜，所谓四两拨千斤。”
“朝鲜李氏如今已投了建奴，我们若敢率军入境，建奴逼压之下，李氏必举国来围堵。另外，东江镇如今也并非我们的地盘。”
佟盛年明白，范文程能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那是皇上在提醒自己，不要误了大事。
“有话说，有屁放。”豪格眉头一拧，不耐道：“是爷在问你，不是你在问你爷。”
夜色中，秦成业望着远处的山岗。
居庸关的唐节部、大杨山的豪格部、京城的孙白谷部，三方兵势似乎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过了一会，几员降将提着头盔进了大帐。
“喳。”
“奴才们败了。”
一员大将抱拳应喏，提刀便领三千人向那支正蓝旗骑后撞上去。
以豪格大阿哥的身份，再加上其彪炳战功，但凡多长一点脑子。自己也不必为前程如此犹豫。
毕竟他又不是豪格的人，能说到这程度，算是赠一份情谊。
……
与此同时，大杨山。
向楚京扑来的清军并未围困京城，反而是在大杨山下安营扎寨。
“七叔、八叔，你们别吵着祖父了，祖父要再想一想。”秦玄策道。
大杨山属燕山山脉，往南距离楚京安定门仅八十余里，往西距居庸关还不到八十里。
佟盛年一时语塞。
到这一刻为止，这场战局中唯一的明白人，便只有大清兵部左参政——佟盛年。
答话的降将名叫吕承安，本是楚朝参将，如今归入汉军正蓝旗，进世职牛录章京，抱拳便答道：“奴才们溃逃了十五里，西贼已领兵追来。”
下一刻，远处烟尘滚滚而来，大营外人马喧扬。
降兵逃窜不已，被杀得遍地血流，惨叫声惊天动地。
“那向南，从金州逃？”
相传宋时杨家将为奸臣潘仁美所害，杨六郎逃至大杨山，困了七天七夜滴水未进，昏迷过去，他的白龙马急得腾开四蹄在地上乱刨，忽然一股清泉喷涌而出。因此山上有一湾泉水名为马刨泉。
“奴才见过肃亲王、佟大人……”
豪格拍案骂道：“你是说爷在吹牛？！”
他们已杀得浑身浴血，连刀锋都已有些起卷。
“没睡着吧？父帅，你给句话啊。”秦山渠又问了一句。
……
佟盛年道：“肃亲王只要坐镇山海关，让西贼与孙白谷交战。攻克燕京的首功便跑不了。这是皇上留给肃亲王你的功勋，但同时也是对肃亲王你的考验。”
——这话，你怎么好直接问我？我又不是你的心腹……
瑞军气势正盛，并不怵建奴，个个扬刀冲锋，杀气昂扬。
豪格却是眉头一皱，也不知在想什么。
“南边奴兵更多。”
秦玄策白眼一翻，道：“往哪边突围也要考虑清楚啊。”
好一会，他才组织语言道：“西贼耗不起，他们粮草已快耗尽，必求速战。只是因担心被我们得了渔翁之利他们才不敢攻燕京，此时正是进退两难之际。这便是如一捆干柴，只需一点火苗便可点燃……
唐节领着一万余兵马追至清军大营前。
佟盛年：“……”
大家都不明白……就连清军主帅豪格，他自己都不怎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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