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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
蔡念真转了个身，却再也找不回刚才梦境里那种感觉。
一道光照进屋里。
“乌云珠？”蔡念真微微一愣。
……
“你清醒一点，嫂子已经走了，活着的人总得继续活着。”
阿林保仿佛不知多铎正盯着自己，继续道：“因此，我军围坟山时，各营中都藏着不少女子。等击溃楚寇，未发现王笑尸体，豫亲王搜索军营，不少兵士担心事情败落，便杀了这些女子，抛尸掩埋……”
——如果，王笑喜欢的是自己，自己的这一生应该会完全不同吧？自己是可以为了他，也像兄长这般，将生死置之度外……
蔡念真觉得自己终于轰轰烈烈地活了一场，喜极而泣，悲极而泣。
她伸出手，缓缓推开门。
多尔衮闻言，眉头一皱。
“作践自己的人是爹……爹为什么要给人当狗？！他为什么要杀我的箩儿？！为什么……”
“胡说八道！”多铎不由道：“那些尸体我都派人搜过了，绝对没有王笑。”
蔡悟真疯狂地吼着、挣扎着，却又有仆人上前死死摁着他的头。
“呜……呜……”
“大哥，你别这样了好不好？”
“没有依据，但奴才觉得有这种可能。”
“她怎么天天下帖子？烦不烦？”她低声骂了一句。
蔡念真看着自己的兄长，已完全回忆不起他曾经丰神俊朗的样子。
“念真，我求你了，别这样对我……让我死了吧……”
“不会的……这样活着不像是个人啊……求你，拿你手里的刀划开我的喉咙……来……求你……”
“你别动我……我不降……我是汉人……不剃头……”
多尔衮却是问道：“你觉得他如何能在乱军包围中逃掉？”
“你放屁！”
那丫环见自家少爷如野兽一般夺人而噬的目光，心中大骇，身子颤抖起来，不敢再上前。
“禀睿亲王，奴才怀疑楚寇王笑未死。”
这一刻，蔡念真忽然有些羡慕眼前这个被痛苦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兄长。
接着他又参与了最后围击王笑、秦成业的一战，如今已升任固山额真。
“这帖子该怎么回呢？”丫环还在她耳边絮叨。
皇太极的丧礼以日代月，二十七日便可释服，如今已接近尾声。
蔡念真不由哭求道：“大哥求你别这样了，你咬舌头也死不了的……你为什么就非要作践自己？”
蔡念真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大哥，都会好的，你会娶新的媳妇，你还会有孩子，等你想明白了，都会好的……”
“我不降……你不要碰我……”
蔡念真便接过她手里的剃刀。
她翻起身，紧紧抱着被子，觉得梦醒的空茫、求而不得的痛苦，不停噬咬自己的心。
一旁的多铎倏然站起，指着阿林保便骂道：“狗奴才，你胡说什么？我大军合围之下，王笑必是死了，数日前更是找到了此贼的尸体，此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因他勇武又多谋，被多尔衮看中，倚为心腹。
见多尔衮沉思着，他便劝道：“待人不能太严苛，为一点捕风捉影的事去查麾下人马，必会让将士失心。这种关键时候，不能听这狗奴才胡说。”
千里疆场，英雄末路，夕阳下一身残甲的王笑缓缓倒下去，她噙着泪提剑划破自己的喉咙，一袭红裙如火，两具尸体相拥，仿佛霸王与虞姬的千古绝唱……
王笑，已经死了啊……
“禀睿亲王，若有人帮他，并非不可能。”阿林保重新跪好，缓缓道：“比如……秦山河。”
听着这样的嚎哭，泪水也从蔡念真脸上滑落下来，落在蔡悟真头上，混着他短短的碎发流下去。
“奴才并未看到。”阿林保道：“但奴才查访多日，得知当时有几营将官藏下几个貌美女子未舍得杀，私带回京，人数有十余人之多，奴才认为应该详查。”
蔡悟真身旁的仆人便伸手拿下他嘴里的布，手却是紧紧扼住他的下颌。
他被捆得很紧，嘴里塞了一块布。
这样的对话说了无数次，蔡念真早已厌倦了这一切。
这个世家公子，如今的样子比囚犯都不如。
蔡念真皱了皱眉，很有些不悦。
阿林保道：“楚寇逃窜坟山时，曾洗劫了梨树沟附近的几个村落，我大军合围坟山时，又有不少将士纵兵抢掠，掳掠附近的女子到营中耍弄……”
至少他还拥有过一刻刻骨铭心，至少还有值得他赴汤蹈火的人和事。
“阿哥，多大点事啊？”多铎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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