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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完这桩小事，王珍便出了门，到了左府，一路进到书房。
夏向维也不强求，转头看向胡敬事。
“你知道蓟镇有多少百姓吗？”夏向维问道。
那边孙知新侃侃而谈，叙述着在卢龙县与王笑相处时的琐事，感慨“受怀远侯教诲良多”之类的话，提到蓟镇百姓遭遇又哭了一场。
接着，彼此便互通了这段时间的经历……
夏向维想了想，便低声吩咐了几句。
“按你们要的数量，这批粮食少说要一千多两，老夫与你们聊得投机，这才做主以六百两卖给你们……”
王康被人称惯了‘王老板’、‘王老爷’，如今‘王大人’听得也腻了，倒也觉得‘老先生’这称呼颇为不错。
“夏向维……”
看来还是要多和读书人打交道啊。
孙知新摇了摇头。
王珍叹道：“果然瞒不过左大人。”
“若老夫猜得不错……唐中元怕是想和你们王家谈，而不是和我们大楚谈。”
“我也不知道。”孙知新叹道：“怀远侯教了我们许多，但他自己却还是守着这个……朝廷。或许是我还没想明白，但我不想呆在这京城，怕有朝一日，自己成了阮康平那样……”
夏向维淡淡道：“还当他师从卢公能有所进益，没想到成了捱风缉缝的钻营之辈。他如今投靠了内阁次辅卞修永，妄想拉拢关宁铁骑……蝇营狗苟，驱去复还。”
想来想去，他们在京城只认得一个罗德元，便又跑到罗家求见，罗家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是夜，三人抵足而眠，夏向维显然很是疲倦，一沾枕头便睡过去。
孙知新想了想，道：“因为他是怀远侯，我仰慕的是他知世理、通大道，而不是楚朝怀远侯的身份，他享了朝廷的爵位，要担朝廷的责任，便容易分不清自己要做的是什么……而要为百姓谋福，需要更纯粹的人。”
他们在客栈住了一晚，次日还未起身忽听客栈小二在屋外道：“两位客官，有位先生来见，自称王珍。”
……
“好大的胆子！还想刺杀王大公子。”那锦衣卫官兵冷笑一声，便喝道：“带走！”
这位“从心斋主”王珍，并不像他们想象中那样高高在上，反而极是随和，风仪气度也极让人心折，只是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之色。
胡敬事想了想，道：“我和孙兄走。”
孙知新与胡敬事进了大堂，只见上首端坐那男子长须飘飘、颇有气度，便行礼道：“见过王老先生。”
王珍竟是让人又将牛老二放了，让劳召带人随着他们去往柏坡。
孙知新便向夏向维问道：“你也见过他了？”
孙知新却是不停拿眼看着夏向维。
两人大喜，连忙爬起来梳洗一番，赶到楼下，却是一群锦衣卫扑上来，三下五除二便将他们押在地上。
胡敬事想到自己上次见阮康平，对方颇为傲慢，此时看听夏向维语气，显然是阮康平在夏向维面前又换了一副嘴脸，俯低作小地巴结。
他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孙知新与胡敬事却明白他的意思——永平府全城被屠，他们是永平府人，肩上便该有担子……
——狗屁的读书人。
王康是个生意人，什么鬼话没听过，抚着长须便说产业园不是自己在打理，但可以做主以低价卖粮给他们。
胡敬事道：“上次来便见到了。”
“这是劳召，他可随两位到柏坡。”王珍说着，又引出一人。
彼此说了些民生之事，孙知新与胡敬事正觉相谈正欢，却又有一个下人匆匆跑来，对王珍附耳低语了几句。
“不要银子？”
“左大人自己看吧。”
孙、胡二人目光看去，只见那劳召颇有书卷气，但举止间又透着一股干练，显然是个懂文墨又能做事的。
孙知新一愣。
夏向维道：“我们是永平府人。”
“不为功名富贵，只为一展抱负。”夏向维道，“朝廷也可以接受铁豹子的归降。”
“……我随关宁铁骑回了京，便呆了下来。”夏向维说到这里，又道：“若老师归来，我们必能守住京师，平定唐逆。”
桌上一片杯盘狼藉。
左经纶接过，眯着老眼看去，却见信纸上的内容十分不伦不类——
孙知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胡敬事终是忍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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