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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刎？你自刎了。朕的京城就能回来吗？”延光帝说了一句。
“反军有三十余万人。”王珍道，“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陛下和齐王还是分开走为宜。这件事我没与孙将军说……”
宋氏兄弟一惊，忙喊道：“老大人……”
“少爷啊，京城都丢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小丫头支着脑袋，心中默默想着……
思来想去，王珍还是决定以楚帝为饵，掩护齐王走。
宋兰儿又四下看了一眼，放下车帘，拍了拍心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孙白谷有些悲感，他甲胄在身不好跪下，只好低着头又道：“等护送陛下到了南京，臣愿自刎以谢天下。”
……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城门行去。
马车外却有护卫忙低声禀道：“请贵人放心，先把帘子放下吧。”
左明心与左明静对视一眼，便已明白过来。
宋信点点头，起身道：“我去通知齐王。”
“管不了‘到时候’了。”王珍打断道，“形势严峻，容不得你们再考虑。”
……
孙白谷策马出了东城。
“孙督帅，后会有期了……”
他进了一处宅邸，左经纶与宋家兄弟正在堂中议事。
队伍中段便是齐王车驾，后面是曾经的许贵妃如今的皇后的车驾，淳宁公主便在其中。
“怎么了？”左明心问道。
沧州城这一战，吴阎王认定楚帝必会随战力最强的关宁铁骑突围；孙白谷便反其道而行，以关宁铁骑为饵，掩护楚帝走。但王珍觉得瑞军中还有孟九在，未必不能看穿孙白谷的布置。
王珍却是抬手摆了摆，道：“让齐王从西面走。”
宋氏兄弟愣了愣，不明白左经纶为何到了最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明明这么多年一直在支持齐王。
等队伍行过城门，齐王的马车还未出门，忽见锦衣卫指挥使耿叔白策马过来，上前对周衍低语了几句。
隔着帘子，孙白谷看不到皇帝的表情。却能听出他声音里那种心如死灰的萧索。
左经纶抬起头，深深看了王珍一眼，喃喃道：“局势到这种地步了？我们七万兵马，还有秦家精锐……”
至于怎么走？
“陛下……”
缨儿正坐在马车上。
而山岗下，马蹄声渐起。
缨儿为此还高兴了两天，等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反贼打下了京城……
但眼下这种情况，她们也没心情嘻嘻哈哈，更多的时候还是忐忑不安、也各自忧心忡忡……
……
东面城墙上，王珍也在看孙白谷，也在心中叹息。
从京城逃出时，陶文君也懒得对这傻丫头多解释，只说要去山东与王笑会合。
此时双方大军鏖战了一天，已是日暮西山之时。
两人下了城头，一身甲胄的孙白谷径直向城中延光帝的行辕而去。
孙白谷微微皱眉，先是抬起千里镜看了东面战场一眼。
……
“明白。”
——这个陛下，平日里巴不得有人带着他南逃，如今真逃了却还要拿腔作势，呵……
孙白谷站了一会，眼睛渐渐有些发红。
“可是若没了陛下，殿下到时候即位的名份……”
“随他们去吧。”他如此说道，心中微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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