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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典的腰板挺了挺。
紧接着，王笑身旁数名大将便向这边看过来，眼中尽是威慑之意。
城楼上，济南一众文武已连忙赶下来迎接王笑。
“陛下到济南了？”
黎明前的黑夜中，只见城下影影绰绰，没有车驾只有马匹，根本就不像陛下来了的样子。
“紧张什么，又不只有你一人收到，去，把信拿来给我看看……”
这俩人升迁之后却也不来济南，依旧窝在胶东，拥兵自重，显然是打算拥护齐王割据一方。
王笑拿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俯下身低声问了一句：“反贼可有给你来信？”
“既已验过信令，为何你上峰不下令让你开城门？”
施光卓对那些人也很有些羡慕，别的不说，莱州知府吴培只是巴结了怀远侯的二哥便一跃为山东巡抚；如今的山东左布政使钱承运去年才被夺职下狱，也是因为投靠了怀远侯短短一年内又重回从二品大员之列。
另一方面，山东兵力多在登莱沿海，而那边的文武官员早都以怀远侯的人马自居。
城下人见这么久不开城门，显然已经不耐烦起来。又有军汉叫城，道是怀远侯亲至。
再想到王笑的战功，他心里便没来由地颤抖起来。
……
王笑赞了一声，也不知在赞什么。
徐典时年二十七岁，军户出身，延光十一年建奴入塞，楚廷抽调济南守军北上援守德州，徐典便在其中。楚军在德州战败之后，徐典随溃军回到济南，见到的便是满目疮痍的情景。
他点点头，道：“你随在本侯左右。”
徐典大喜，高声应道：“是！”
江举仁大喝一声，脸上已是一片铁青。
“你过来。”
施光卓目光望去，只见城下士卒拿着两根长竿，一个挑着一个骷颅头，一个则是完全腐烂的首级，虽不知是否真是老奴与奴酋的人头，但也让人望之心骇。
济南城内，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事情发展到现在，再拿不知信令真假来作借口显然是不行的，一干人心中也没底。
报信的人却也不知，施光卓想了想，便还是亲自赶到城墙往下望去。
王笑让人挑起所谓的‘老奴和奴酋的人头’之时，就知道必定有人会为自己打开城门。
王笑向城墙上望了一眼。
江举仁心中一惊，下意识便想把手按在刀上。
他明白过来，眼前的怀远侯不玩那些虚与委蛇的东西。
施光卓举棋不定，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又派人去请山东右布政使俞兴国、济南参将江举仁等一众文武。
徐典在被烧成灰尽的残坦间大哭了两天，袭了父亲的军职，七年间从副千户一路升到了游击将军。
济南城内，知府施光卓已被人叫醒过来。
“布政使大人所言极是……”
如今陛下逃离京师，天下风云变幻。今夜，齐王一党的首脑人物怀远侯终于亲自来了济南……
但施光卓却明白归根结底还是俞兴国与江举仁各有想法。
——他会是像平定安史之乱的唐肃宗李亨？还是像南渡偏安的宋高宗赵构？甚至像亡国身死的宋少帝赵昺？
王笑转头看去，目光在徐典身上打量了几眼。
“下官老眼昏花，夜色之中看不清楚，不敢擅专，因此请右布政使大人来问，开城门便迟了些，请侯爷恕罪。”施光卓当先行礼道。
施光卓是延光六年进士，初授江西德化知县，父丧服满后，起补广东茂名县令，升南京户部主事，因督饷有功，延光十五年擢知济南府。
“你麾下有多少人马？”王笑开山见山问道。
此时听说神枢营主帅在城外叫开城门，他瞬间就睡意全消。
江举仁说到一半，忽听“砰”的一声响，却是城下官兵放了一铳。
现在，王笑亲自来了，这是他的第三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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