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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再能打，还能打得过几人？
许人凤身边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他已经能看到神机营抬起火铳正对着自己。
……
身体撞在对方的盔甲上“嘭”的一声响，然后拍拍他们的背。
终于，整个德州城稳定下来。
“攻不了了，士卒累了。”
汤小霜就地一滚，狼狈躲开。
但现在神机营登上城头，开始向瑞军射击，便轮到他们毫无办法。
吊篮落地，他也不再管楚朝箭矢范围，冲上前便要去接汤小霜，有护卫拉了他一下、却没能拉住……
哪有什么提醒之恩？这样离间计……呵，拙劣。
一场大战从清晨打到深夜，每个人都疲倦至极。
刚才他们在城墙上向下放火箭，楚军毫无办法。
先打破沉默的是王珍，开口却是颇为迂腐的话。
此时彼此相见，兄弟三人对视了一会，却是有些无言。
“那王笑写了封信让我带给芊芊。”汤小霜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轻声问道：“要拆吗？”
王珍、王珠微微一愣。
王珍领着小半个楚朝社稷逃到沧州之后便病倒，将事情交在王珠身上，如今王珠将人带到了德州也是精疲力竭，终于可以将担子还给王笑。
李柏帛叹息一声，眼中忧虑愈盛。
血铺满了城头，云梯也终于架在城头上。
与此同时，几个楚军冲上来，毫不犹豫将手中长刀贯进冯致知的身上。
李柏帛一愣，摇了摇头，道：“算了，非君子所为……”
但没有人再听他的，就算杀过去又如何？出不了城，城内都是楚军，自己这批伏兵根本就没有生路。
“我……当时……我与秦老……”
吩咐了这一句，他调转马头，才走了两步，忽听身后汤小霜喊道：“王笑，你忘了唐芊芊了？”
李柏帛身子一僵，回过头望去，只见城墙上人影绰绰，喊话的人已离开。
吴通冷笑一声，目光又上下打量了李柏帛一眼，颇带着讥讽之意，转身便走。
秦山湖却还在大哭。也不知这样一个粗莽汉子怎么就这么能哭。
等李柏帛与汤小霜才回到帐中，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见对方都是灰头土脸，汤小霜便抿了抿嘴，却是轻轻一笑。
于是他又去见了王珍与王珠。
他并不觉得麾下兵马的战力不如神机营，只是偏偏遇到这样的地形。可笑的是，今夜本是自己想利用这个地形全歼楚军。
许人凤知道大势已去，转头向城外看去，只见城外密密麻麻的瑞军还在攻打着城门。
“侯爷！”
王笑要做的事很多。
稍叙了几句别后情况，王笑又道：“二哥也太笨了些，今天若不是我来相救，你岂不是中了别人的计？”
王笑一愣，握着缰绳的手便停在那里……
“我投降！”终于，有人大喊着跪下来……
火铳声不停响起，一个个瑞军惨叫着掉下城墙。
“吴帅，你听我说，德州城内漕仓……”
“砰砰砰……”
……
王笑开了内城门之后便又跑来控制德州几处城门，此时正急着回东城控制局面，便也不再看汤小霜。
——今天败了一场，没事，回头把这场子找回来……
他大病之中，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又道：“此君臣、父子之纲。”
所有瑞军疯了般向后退去，求生的本能让他们无法冷静思考，只能推搡着同袍，将战友推下城头，惨叫着摔死在地上。
楚军也不放箭，任城下那对夫妻相扶着逃开。
“你是王笑？”她边挥着剑边喝问了一句。
“必胜！”
“哦？”
……
王笑一愣，也不知心里是轻松了些，还是更沉重了些。
……
三刀六洞，这位德府知府登时便断了气。
“突围？”王笑随意道：“我不突围。”
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近乡情更怯’，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先见了谁都不太好。
李柏帛怅然若失，他不知道汤小霜如今是被楚军发现了还是在城内找地方隐匿下来。因此心中极是忧虑，迈开脚便向德州城走去。
李柏帛眼中满是血丝，看着夜幕中的德州城，心都在滴血。
良久。
汤小霜抬头看去，见马上是个少年，丰神俊朗的模样，却有上位者的威势。
“听说楚孽把尊夫人放回来了？”开门见山便是一句问话。
李柏帛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吊篮从城上缓缓放了下来。吊篮中正是被捆着手脚的汤小霜。
许人凤不停地转着头两边看，再也无心厮杀，他只想等着云梯架到城头。
城外的云梯也在向这边推来。
一转头，便看到秦山海、秦山湖、秦山渠等人紧紧盯着自己。
城墙上狭长，地方小不好施展，但神机营却最适合这样的地形，每一轮火铳齐射便收割掉许许多多的瑞军。
“为何？”
“杀过去啊！”他不停大喝道。
“侯爷不用说了……末将都听羊倌说了，从锦州出来时爹也与我说过，他就没想活着回来……哇呜……侯爷不用再说了……”
忽听一声大喝，有人持刀从侧面冲出来。
王笑不太想去说这些。
等秦山湖终于松开手，他便过去与秦山渠他们也一一拥抱。
远处，终于有瑞军架着云梯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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