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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吴阎王攻不下德州，其实也就是说给别人听的。现在士气振奋，满城信心十足。王笑自己心里却明白，吴阎王要攻城并非没有别的办法。
王笑回来十天，王珠确实已经有些烦他了。
她扬着嘴笑了一下，抬头看向王笑，想问一问左明德的事。
“侯……你如今战功、权柄引人注目，但越是这种时候便越是危险，还请小心为宜……”
德州漕仓粮食再多，撑得了三五月，也总有吃完的时候。如果吴阎王从别处拉些大炮过来轰城，迟早还是能破城。或者他南下去打济南，去打莱州，这些地方城破了，德州的士气与民心也要大跌……
在宋礼的立场看来，齐王离京南下，总不能真在这德州城困守三五个月……万一南京那边派人把陛下接走，一切可就麻烦了。
到时王笑就算有办法应对，但忧虑还是有的。他并不希望手上现有的兵力再受到太大的折损，不然冲出去硬战一场也不是真的毫无胜算。
……
“我二哥真的很生气，此事……”
……
亲卫们挡在王笑马前，想拉着他的马向后退。
“不……不是。”左明静低了低头，有些窘迫起来。
“还有援兵？”宋礼眉头便皱起来。
德州城新建的军营有三处，城北、城东、城南，城东的军营包括十二连城的旧地，占地最大，便作为骁骑军的营地，王笑的督帅大营也设在这边。
下一刻，王笑严肃起来。
这一天东城这边依旧战火不断，王笑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墙上的厮杀。他虽然早就习以为常，但不经意间眼中还是闪过忧虑。
得到的回答让他惊了一下，接着有些……啼笑皆非。
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
他其实懒得开口说话，但王笑不表态，他也只好出来说，总不能让怀远侯亲自来反驳宋礼。
“是左姑娘砸了我二哥？”
而唐中元刚拿下京城，急需把这个成果消化掉，瑞朝的现有架构有很大的问题，要好好调整才能适应其目前的疆域；东征了这么久，士卒都需要休息整备；钱粮也吃紧，并没有马上南下侵入山东的基础……这次东征，唐中元也该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以后征伐不能再以战养战，动兵之前要‘粮草先行’。
如今的情况与在辽东时不同，他更重要的作用是成为将士的主心骨。亲自上场厮杀能在背水一战时给麾下将士给予血气，但在如今他不上战场更能让城内兵民有充足的信心。
“一般人不敢与他相争，还是二哥脸又臭，说话又刻薄，跟他又有过节……唔，还能洞察我的心思，最是适合做这样的事。”
王珠有些不耐烦，稍等了一会，见王笑依旧不说话，便淡淡道：“军机处收集情报之后自然有定论，宋大人不知兵事，不要多言为好。”
“你何必吓唬他。”王珠淡淡道。
但他一句话说完，王笑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认不认同。
立场不同，他与王笑在意的重点也不同，王笑想要控制伤亡，宋礼则认为这种形势下，可以让将士为国牺牲。
王笑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目光望去，便见前面那辆马车上有人掀开车帘露出半张脸来，却是左明静……
王珠微有些讥意，又道：“往后你自己找个跟班，休再让我出头替你与人争执。”
他久居上位，一摆出这样的表情便让人有些害怕。
但想着王珠多少也算是保护了自己一家人，她便没有打算太厉害的报复，砸他一下也就恩怨两清了。
宋礼缓缓说道，不管心里服不服，他不得不承认王笑回来之后颇有扭转乾坤的样子。楚军不再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窜，稳守城池、军心可用，击败吴阎王也不无可能。
……
军机处最后定下要怎么打，还不是王笑说的算的？自己以大局劝说王笑，他偏偏不搭理自己，让臭脸王珠出来抬杠，还什么‘不知兵事’，欺人太甚！
左明静听了这语气，心神终于平静下来。
并不仅是为今天这件小事，而是长久以来的不安似乎也随着这个语气平静下来。
接下来要忙的还有很多，去军机处与秦山海、董济和、夏向维商量如何应对唐节、见一见鬼泥鳅了解城中民夫的情况、找齐王再下几道诏令……
她这番话句句是实话，但真实的情况却不是这样。
左明静才稳住心神，闻言又有些担忧起来。
王笑看情况不像是有人来行刺自己，道了一句“无妨”，又问：“谁被行刺了？”
“今日攻势不急，吴阎王似有退兵之意。”
……
王笑打仗与别的将领不同之处便在这点，他着眼的不是一城一地的战场，而是整个形势。
“此事还蛮有趣的。我二哥那家伙，小小的教训一下也好。”王笑忽然笑了笑。
王笑每天都到城楼上呆一会，一是为了鼓舞自己的这边的军心士气，二是为了看看瑞军的军容，再通过一些小细节，比如兵卒有没有磨洋工、每次发动攻势的频率，试着看出吴阎王的战意……
但这里再大，也不足以供骑兵操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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