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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这读书人坏得很，偷看了我的信？”
“那就是猜错了一半。就算你没有这份心思，王珍却未必没有助你成事的意思。他与我是同一种人，我明白他的。”李柏帛道：“他知道我不会投降楚朝，却还要让你见我。所以，他想让我投降，只怕不是投楚朝，而是投于你。”
在李柏帛脚上的铁链上踢了一脚，王笑道：“你给我记住，你是我的俘虏。”
声音渐行渐远，李柏帛在屋子听着，微微又叹了一口气。
李柏帛道：“楚侯若真心作这般想，大可以投到我们瑞朝。我保证侯爷可以这样活着。”
王笑脚步停了停。
“嗯？”王笑微讶，上下打量了鬼泥鳅一眼，道：“可以，但那笔试也不简单，要懂兵法……唔，还要会筹算的。”
鬼泥鳅才走，王笑正要处理别的事，耿当便探进头来道：“侯爷，大公子带李柏帛来了。”
李柏帛笑了笑，问道：“楚侯不想杀我，是因为七殿下？”
“不同的，不同的，我军出城一战，董先生与夏先生的见识胆略胜那高总兵远矣，往后这军机处必要大放异彩……”
王笑也不回答，颇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就说了不该见你。”
“确实不必。”李柏帛笑道：“反过来，你原本不想见我，也是怕自己被我说服吧？”
一个俘虏，居然敢反过来招降捉住他的人。
王笑微有些好笑，却换下一副严肃的表情。
“考上了再说，别想找我走门路，军机处这个考试，公平公正公开。”
“无险可守，便只能凭将士的血肉之躯来守。战事起了，百姓要后撤、粮草炮火各种物资要运来、伤员要运走……这些，我要全交给你。不仅是运输，我还要你把路都修起来，防御工事修筑起来。当然，这是后话。”
鬼泥鳅郑重抱拳道：“绝不让侯爷失望。”
他来见李柏帛，这是这几天做的事当中最没有意义的一件。
“这些，你不会看不明白。至少我知道王珍已经看得很清楚。我实在是想不通，你做这些意图到底在哪里。或许说，你自己也不明白想要什么？”
“我找别人做事行。”鬼泥鳅一拍胸脯，道：“当然是要成全兄弟。”
李柏帛缓缓道：“楚侯并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吧？乱世纷扰，你若是想代楚自立，当初便不该去辽东，直接经营胶东一地岂非更好。或者如今，你已挟持了楚帝，根本就不必理周衍死活。你若真想扶楚，也不该捉着这么多兵权，你支持周衍政变夺权，行事没有半点忠臣的样子。甚至还与我们七殿下私订终身。若有朝一日周衍真的稳定局势，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王笑想了想，却是道：“先不见……”
“李兄，冒犯了。”王珍很是客气周到地又拱了拱手方才离开。
“口气不要这么大，你现在是我的俘虏。”
他们一路上聊得投机，到此时王珍却是毫不客气，让人带了一条链子便将李柏帛铐在那里。
“不一样的，如今在此画些地图，人家只当我们还是匠人，考上了可就成了官了。”
于是，他没有端着侯爵的威严架子、故作深沉，只是像个普通人那样过来随便聊聊，因为对方是芊芊的旧识，所以就过来认识一下。
他长得就很凶，配上这样羞赧的表情便颇为奇怪。
王笑既没空见李柏帛，王珍还要去平原县，也只好先把李柏帛留在军机处。
“我还以为楚侯公事繁忙，不会这么快见我。”
——我在辽东当俘虏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离开前，鬼泥鳅想了想又回头问道：“侯爷……那个……军机处……谁都可以去考吗？坐过牢的可以吗？”
王笑道：“所以呢？想让我也把你放了？”
李柏帛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吐了吐气。
从接回汤小霜之后，他便开始想过这件事。可惜还是没有说服他。
他说到这里，笑了笑，忽然问道：“你可有代楚自立之心？”
“不一样。”王笑道。
“七殿下病了。”李柏帛又道。
——简直就是不怀好意……
“你既然能看出来，别人或许也能看出来。但无所谓，我没这心思，谁也冤枉不了我。”
……
“德州是南面到京城的门户，如今也是北方南下山东的门户。眼下的反贼流寇还在其次，若是建奴南下，运河沿路德州、聊城、济宁、徐州、扬州……这几个地方被拿下了，半壁江山也就瘫痪了。我们只能守住这个山东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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