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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点点头，道：“你接下来做什么，姐夫已经安排好了，他找了一个先生，教一些人佛朗机话，你也去学，回头和佛郎机人谈生意、买大炮……”
……
他看起来傻，但心里明镜似的，这事自己说的不算。既然推拒也没用，那还不如趁机捞点好处。
周衍一喜，抬头看去，果然是王珰。
接下来的几天，王笑虽然很高兴，但也过得十分辛苦，比打仗时还累。
两人许久未见，周衍本还担心王珰拘束，没想到见了面对方亳不尴尬，嘴里有的没的絮絮叨叨一通。
“那怎么行？你千辛万苦回归大楚，本宫若不赏你，传出去也不好。”
两人正说着，忽有一个太监跑进来，嘴里嚷道：“殿下，陛下有圣旨来了！”
“圣旨到……”
罗德元板着脸还未答。岑兆贤已上前道：“是，因微臣想着陛下与殿下还在，应留着有用之躯报效家国，于是才将罗郎中拦下。否则微臣就一起殉国了。”
“臣遵旨。”
周衍显然是有些愣住，同时也转头看向王笑。心里想着姐夫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自己待他不够好吗？
那宣旨的老太监叽叽喳喳念了一通，其实只有一个意思——封王笑为虢国公。
“我却觉得他是在告诉别人，他还是皇帝，因此他能封赏我一个国公。一道旨意，不同人眼里不同看法。那些精明的臣子自能明白他还有权力。”
至于罗德元和岑兆贤，王珰竟是放出过豪言——“他们若死了，我和他们一起死。”
倒是也有一件可喜之事。
两人在殿下坐着说话，周衍其实没什么际遇可说的，把上次演戏骗过宋信、宋礼的事说了，末了得意笑道：“好不容易演了一通，到最后和母后说还被教训了一通。当时我就想着你要在就好了。”
“殿下你这算什么，”王珰嗤之以鼻，道：“我在那边遇到的事可多了。你知道吧？反贼那每个当官的、当武将的，都是江湖草莽出身，杀人不眨眼，随便哪个人拎出来手底下都过了几百条人命，啊，我天天和他们打交道，可吓死我了……”
所以此时听着这些，周衍只觉得如听故事一般，最后叹息一句：“唉，要是风调雨顺，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人从贼。”
唐芊芊一身官服，男儿打扮，向王笑行了一礼，脸上那揶揄的笑意更甚。
接着，他却被王秫大骂一通。
“嗯……你先在鸿胪寺当个主薄，回头学了佛郎机话要买大炮了，我再封你个寺丞……”
“爹，你也太心狠了！你是不知道孩儿在大瑞朝有多担惊受怕……”
这一天的德州城内还是一片忙碌，为太子和诸臣去往济南做着最后的准备。
王珰听得一愣一愣的。
“臣不敢，臣只是……”
“哇。你看你……现在又成了太子了。”王珰赞叹一声，嘴里啧啧不已，“上次见面你还是齐王，咦，这衣服新制的吧，不精细不精细，够不上你的地位。”
王笑听完，沉思着，转头向周衍看去。
“这不是好事啊。”
“是，奴才已派人去请怀远侯接旨……”
“殿下，我能不能不去啊？”
花枝带进城的所谓‘礼物’，竟是把王珰、罗德元、岑兆贤放了回来。找了几个汉子把五花大绑的三个人丢在德州城内，算是大瑞朝暂时停战的诚意。
对这些事，周衍听得津津有味。
“什么病？”
如此鸡飞狗跳地闹了一通之后，王珰被拎出来去见周衍，当时他心里还愤愤不平地想着自己这什么破爹，人家瑞皇都没对自己这么凶……
“听说罗卿被囚之时便打算以身殉国，是被岑卿拦了下来？”
“也是，这封旨意既然能传下来，那便说明，楚帝又拉拢了几个重臣。借这几个重臣与你的同党们谈好了条件。”
“呜哇……都是大堂哥害我……到现在才能见到自己的儿子。”
楚朝官员这边有人怀疑这三人是反贼派过来的细作，有人认为他们命也太大了，但王笑知道这也是唐芊芊花了许多功夫才保全了王珰一条命。
傍晚时候，几骑快马由南而来，直奔德州府衙。
王笑皱了皱眉，道：“何良远想得也好，带头为我请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我的人，呵。”
“可是……这不是我想要的啊。”
官面上提起反贼当然咬牙切齿，但在周衍心里，自己都不认识这些人。什么唐中元、吴阎王也只是符号而已，他们只是最后成了事，不然和之前的上百个反贼头子也没什么不同，名字都记不住。
老少妇孺在官兵的督促下，由德州帮组织着、带着家当向济南或莱州迁徙。
“啊？”王珰一愣，喃喃道：“学啥东西？什么时候就安排好了？我怎么不知道。”
周衍一转头，对上王珰颇为期待的眼神，心中不由一愣。
周衍正在接见罗德元与岑兆贤。
唐芊芊微微一笑，道：“兵权由你掌着，再闹还能闹出什么来，跳梁小丑罢了。”
……
王珰听不懂这些，庆幸道：“好在我终于回来了。”
下一刻，王笑轻轻冲周衍摇了摇头。
“圣旨？”
周衍如今怎么样的鬼话没听过，闻言笑了笑，道：“想要什么，别给本宫兜圈子。”
周衍愈发大喜，连忙把身边的太监宫人都驱退，笑道：“你看过你那儿子了吧？哈，你这才多大就有了儿子，也没点当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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