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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要亡我!不是你说的这样!是天……”
王笑想喊人,但开不了口。
你看你,你就是一个又窝囊又没用的老男人,你这辈子做成了什么?连杀掉你亲弟弟一家你都不能做干净,祖宗传下来的江山社稷在你手上毁了……你为人君、为人兄、为人父、为人夫做对了什么?竟还妄想有人爱慕你?”
“老奴不说,陛下自己也明白的。”
一声巨响,石壁轰然碎开!
王笑抱着延光帝的尸体转过头,只见水流轰然砸下来!
延光帝如遭电击,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
“国公快走!”
孟九脸上的笑意愈发可怕起来。
延光帝的愤怒如火,却宣泄不出。
“杀?”孟九眼神愈发有些残酷,反问道:“陛下觉得自己值得被人刺杀?”
他没有哭,但一双眼已经变得空洞。
“你杀了朕啊!杀了朕啊!”
“嘭!”
“父皇……”
好一会,他拾起地上的那一道圣旨看了一眼,收在怀里。
孟九话到这里,却是拍了拍袖子,轻轻唱起来。
他抱着延光帝的尸体,想了想,向裂缝所在的方向游过去。
“陛下啊……是!”
陈圆圆跪在地上,低着头。
延光帝佝偻着背,缓缓转过身,如捉住救命稻草般有些惊喜,喃喃道:“圆圆,来杀了我……朕不会死在这个贱奴手上……”
到最后,他只能无力地将它丢在地上,用力踩踏着。
艰难地游过裂缝,眼前隐隐有光亮从上方照下来,深得可怖。
自古接位的皇帝子孙都会给父祖上美谥,‘孝成皇帝’也好,‘统宗皇帝’也罢,乍一看其实也是颇为不错的谥号与庙号,但,延光帝眼中只有无尽的悲凉……
“是火药……”
他终于松了手……
“咳……咕噜咕噜……”
孟九仰着头唱着歌,歌声渐渐被笑声打散,他声音细尖地笑起来:“陛下何必呢?小皇孙的生父被杀了,他孤苦伶仃逃到南京,在他眼里,你确实就是如此。”
“朕不是!”
下一刻,一块大石从水中落下来,砸在王笑肩上!
一刹之间,可以看到不会水的锦衣卫挣扎着,口中气泡吐个不停、缓缓落下去,有人向隧道外游去……
哈哈哈哈,你和我这个阉人一样,也是被人作践的命!”
“有刺客!”
接着,一片黑暗……
背上一痛,还未反应过来,水流已将他击在石洞顶上,顷刻间淹没整个地底隧道。
陛下且看看,在小皇孙眼里你这个皇祖父是什么样的人……汉成帝放任外戚专权,使太后王氏一族专制朝政,埋下王莽篡汉之祸根。而你,违逆祖训,重用王笑,他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王莽?
“快走!”
——自己从隧道下来并未看到凶手,说明对方还在石洞,炸开石壁应该是为了脱身……那石壁后面很可能是五龙潭。
延光帝看着眼前那满是嘲讽的眼神,整颗心仿佛都要爆开。
“当她把进宫刺杀陛下的人毒死,当她告诉陛下她不想再当反贼,陛下心里很得意吧?看,朕是天子,连世间绝美女子都为朕倾心……陛下心里这么想的吧?到了现在,她终于成了陛下你最后的慰藉……哪怕到现在,还有一个人爱慕你,护着你逃。就像这石洞里这最后一点火把的光。”
“她要是这么容易被你降服,老奴为何要安排她进宫?”
……
孟九脚步停住,平静、微笑、阴冷。
陈圆圆缓缓抬起头,脸上还有泪痕,眼中带着一抹悲伤。
脑中一片昏沉,眼中似看到一片宅邸,黑暗笼罩下来……
“你闭嘴!”延光帝咆哮道,满嘴的血都流下来。
“陛下啊!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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