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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了一会，左明静道：“今日过来也算是认了门，我这便回去了。”
“这样的话你千万莫与你夫婿说，征战本就凶险，你再与他说了，无非也是让他为难。”
“草民李开诚，见过侯爷。”
“啊这……”
“你们做什么了？”
还未走，又有婢子匆匆跑来禀告秦玄策回了府，又有虢国公来访云云。
“把你的人全撤出去，回去告诉孟九，要合作就要有合作的诚意，再敢派人盯我，来一个我弄死一个。”
“是啊，好累。”
“是……”
谈到最后，他还是倾向于相信何良远的。
何良远稍稍沉吟了一会，道：“臣思来想去，他怕还是想要打压殿下的威望。原本消息没传出来，殿下就算向他服个软，也只是稍损颜面。但如今风声四起，殿下再向他赔礼，那就是真的颜面扫地了……”
“殿下勿慌，虢国公只是在吓唬殿下。”何良远道：“殿下你想，从没有人逼他放权。他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号令群臣。他要做什么事又何尝需要问过殿下的意见？之所以故意不出面，就是要让殿下先服软。这是要打殿下你的脸啊。”
王笑也不多说，从袖子里拿了一枚信牌在李开诚眼前一晃。
周衍道：“还是因为何卿你不能及时约束那些侍卫，泄了口风。害得王笑下不来台？”
这两天朝臣都在忙国丧，王珰不急着去鸿胪寺上任，也没人管他。他每日里买买东西，逗逗老婆儿子，只觉逍遥自在。
左明静道：“买下这样的宅子，你夫婿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你不去鸿胪寺当然没见到！”
……
“左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探头又看了看大堂中的古玩，他暗骂道：“原来这姓高的老小子不是不识货，果然是故意拿个破碗骗我……”
“怎么收集？盗墓？”
李开诚松了一口气，再站起身，又听王笑道：“对了，这个院子，卖给我吧？”
王笑也不理他，道：“把人带来。”
“卧醒额普弄德泼图古西？”
大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想必是来客已经进去了。
乱七八糟的事也不是没有，比如他大哥王现在南京做生意也许会有麻烦；比如王笑和周衍闹掰了，他夹在中间不好做……
屏风后又是几声低语。
王珰迷迷糊糊地便跟着王笑到了附近一座宅院，抬头一看，只见一块牌匾上‘龙泉漱玉’四个字龙飞凤舞，他不由惊叹一声。
“看来国公早知道了，是我冒昧了。”
“唔，走吧。”
“厚谊不知何以为报，过两日送左姑娘一个礼物吧……”
“我一介孀居妇人，哪能方便见了？这就告辞吧。”
大堂上，王珰忍不住向王笑问道：“笑哥儿，真要出海吗？”
隔着屏风，王珰听了一愣，心中担心起来——万一又有人把自己错认为笑哥儿，那可怎么办？烦死了，今天就不该跟着他一起出门！
半个时辰之后，周衍又召见了王珰。
左明静只是笑了笑，看着远处的屋檐道：“称得上的。李格非乃苏东坡先生门生，李易安也曾在那掬水梳妆。你住在这里沾染才气，以后生的孩子必是一代才子。”
“你们五年前来到济南，买下这座老宅、自称李氏后人，又在北面买下五龙潭？”
“国公？”
登楼望去，能望见远处青松挺拔舒秀，隐隐有水石相激之声传来，声如漱玉。
过了一会，王笑将一张纸收入袖中，踱了两步，缓缓道：“你们在济南城还有多少人？”
“这……有三十二人。”
“还沉住气？本宫怎么沉得住？是何卿你说的，王笑不会真的放手不管。可现在他放手了啊，也不调兵来守济南，江南的大军一到，本宫还能怎么办？”
“我来见明心，但适才出门之时，发现有人在暗中盯着国公，怕是要对国公不利，因此特回来提醒一句，还请小心……”
周衍在济南城西赏了他个宅子，虽很小，但环境不错。王珰把婆娘儿子接出来，一家三口过得就自在得多。至于王秫为什么能同意，无非是王家在济南的院子也不大，住太多人也挤得慌。
接着脚步声响起，王笑又转了回来。
不一会儿，侍卫便带了一个小胖子进了堂。
才想逃开，他肩上被人一拍，还未转身已被人摁住。
“他为何要这么做？”
大堂上。
“看什么看，闭上你的嘴巴。”
“哪称得上易安故宅？”左明心摇头道：“只能称得上是易安居士之父李格非的故宅，易安居士少时便迁至汴京，不过是因《漱玉集》以这漱玉泉命名，后人供景抒情罢了。玄策也没去打听清楚，说来，他买这宅子还是让人骗了银钱。”
李开诚抹了抹额上的汗，喃喃道：“国公玩笑了，国公想要拿去便是……这是地契。”
“去把你那宅子卖了吧，要走也没几天了，赶紧收拾。”
她是王珰刚买回来的仆妇，手里还抱着些扫帚之类的用具。
“我刚搬了家，出来买点东西。”
“有时候，打听到哪里有什么王侯古墓，我爹就会去挖。五年前路过济南，他听说那五龙潭里有秦琼府，便让人开挖。这间宅院，是我爹买下来养老的，想等以后义军成事了，便在这当个名士之后，但我们也不时常过来。这次我们本在徐州，一个月前孟军师要用人手，把我爹借调到他那，派来济南。五天前，我爹出门办事就没再回来，和楚朝皇帝一起死了……”
“殿下，真的！真的是虢国公自己放出的与殿下不和的传言！”何良远语速飞快，又道：“臣明白了，所以他才这样。他故意让老臣来见殿下，让秦玄策把那些侍卫控制起来、再放出传言，然后他甩开政事，作出一副怀才不遇的模样。他就是要形成一种假象，让世人以为是老臣在离间他与殿下、让世人以为是殿下在忌惮他。”
王笑又问道：“城内建奴的细作、南京的细作，你知道多少？”
王珰不是多事的人，老老实实应下来，只拿眼看着王笑，心想：“完蛋了完蛋了，我和他一样俊俏，还都穿着素白麻衣，好危险啊……”
何良远愕然道：“殿下不会以为是臣故意走露风声吧？”
行宫。
“不知道，尸体不……不是被你们锦衣卫收走了吗？”
“王笑！你到底要干什么？”秦玄策冲上马车，掀着车帘怒气冲冲地骂道。
这小胖子十七八岁模样，看起来颇有些富贵气，却也是一身孝服。
“那怎么行？”
事情已经过了两天，他心中的气性也消了不少。而本觉得这只是自己和王笑两人之间发生争吵的一桩小事，但随着王笑的举动，这件事似乎在沿着不可控的方向滑去。
“你闭嘴。”王笑向李开诚道：“接着说，你们何时开始当细作的？”
……
“我不知道。”王笑随口说着。
“这些古玩，都都……都是真的？”
……
“你把这人的情报抄录一份给我。”
“我错了。”
这一天，周衍与王笑依旧没有和好如初。而济南诸臣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桩原本很小的事，慢慢酝酿着，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周衍有些愕然，转头向何良远道：“半个时辰前，王笑在济南城内买了个宅子。”
“小崽子你整天一点也不急，你还是不是我王家西府最有出息的孩子了？！”
“左姑娘留步。”
“那天秦家几位叔伯也是这么说的，说秦家总算能出个文人……”
不多时，先前被派出去的那个亲卫回来，禀道：“国公，人带到了，就在那边院里。”
“没什么好逛的。”王笑在客座坐下来，招了个亲卫低声吩咐了两句。
——咦，笑哥儿和玄策也吵起来了？他怎么一天到晚找人吵……啊，少管闲事为妙。
“歇个脚，一会办点小事。”
类似这样的对话时有发生，王珰打定主意就是不去瞎掺和。
李开诚眨了眨眼，这次是真的错愕，喃喃道：“国公，你是我们七……”
“可是，你和太子殿下……”
“什么？”
“再写份文契吧，别让人说我这个国公强占民宅。”
王笑问道：“你知道他怎么死的？”
“他嘴上一直说要走，但看他做的事，好像没有啊。”王珰叹道：“殿下不要和笑哥儿置气了好吗？我夹在中间很辛苦啊。”
“不用你教。”
“包括孟九埋在宫里的眼线？”
王笑看着屏风处，目光一滞，忽然站起身向屏风后走去。
“咦，孩儿什么时候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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