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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脸色阴沉，分别跨上战马，各自行至自己的临时驻营……
“再有敢收贿赂者，以此为戒。”蔡悟真丢开手中带血的刀，神情冰冷……
“衍圣公先去歇着吧，好应付明日的冠礼。”
接着王珰与站在外面的秦玄策对了一个眼神，秦玄策斜瞥了身边的傅青主一眼，颇为隐秘地对王珰竖了个大姆指。
张端会心笑了一下。
另一辆马车上，一个白老苍苍的老者闭着眼。
他们身后，刘一口懒洋洋地跟着，看着孔兴燮小脑袋瓜子，眼中露出冷笑……
他是济宁孙家家主孙浦泽的儿子。
——只要不分我家的田，怎样都好……
这一天，一列列锦衣卫、济军守备营、贲锐军的将士在曲阜城内外布散开来。
“小小年纪的孩子能做到这一步，怕是不能留。”王珠淡淡道。
此时听着毛九华叹息，张端随意点点头，随口应道：“是啊，自从王笑来了山东，世道愈发暗过天日了。”
“唔，这是我的两位兄长。”
……
孟宏益一路都是要为孔家做主的强硬姿态，听了曾闻达这句话，他却是稍愣了一下，笑了笑，摆手道：“何必呢？把人逼急了，对我们又有何好处？”
一路到了管勾厅，王珰自己不进去，只把孔兴燮送进去。
过了一会，马车停下，有人递了封信报进来。
——齐宁孙家已经派了四十个武艺高强的供奉赶来曲阜，打算做了王笑。
孔兴燮勉强笑了笑，道：“明日的冠礼有些有事要安排。”
孔兴燮退出管勾厅，在众目睽睽中只觉得自己被呼来喝去，如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
“我们是书香门第，能谈还是谈吧，这年头，太平是最难买到的。”
王珰目光在堂内打量了一眼，有些警惕起来，道：“衍圣公在做什么？”
他想着这些，整个心都隐隐颤抖起来。
这是在告诉王笑——“你不必让一个小毛孩搁我面前作态，没必要。”
“是吗？”王珰有些狐疑，却也不着痕迹，道：“衍圣公请跟我来一趟吧。”
“笑哥儿，我可就帮你到这了……”
孔兴燮说着，规规矩矩又行了一礼。
“啪”的一声，小木盒被摔在地上。里面摔出一封封信件，一页页账目。
窦秀兰顺着羊倌的目光看去，只见后花园里走进五六个女人。
窦秀兰转过头，盯着羊倌那撇胡子，陷入迷茫。
王珠却是盯着这孩子的脸，稍眯了眯眼，隐隐泛起些杀意。
“二伯请不必责问义父，孩儿是真心孝顺，非是义父用了什么手段。”
孔兴燮正在与他的小厮低声吩咐着什么，转头一见王珰冲进来，脸色微微一变。
此时两人躲在孔府后宅堂楼的阁楼上，位置颇高，能看到后花园。
“那牌坊有个锤子用，能当饭吃吗？能让你过像个真婆娘般的日子吗？你直说就行，是想跟老子过，还是想跟牌坊过？”
马车上，邹城孟家的家主孟宏益掀开一丝车帘看了一会，缓缓说道，“但安排的兵马再多，我们也不必怕他。他这是心虚胆怯、虚张声势，外厉内荏的小人罢了。”
窦秀兰看着他精壮的身躯，神情愈发苦恼起来，披起衣服走过去，牵着羊倌的手指在脸上摩挲着。
……
他名叫毛九华，来自掖县毛家。
“嘻，男人扮的。”羊倌道：“莫不是这宅里还有别人像我俩这样偷腥？”
王珠冷笑不已，挥了挥手。
毛九华缓缓道：“其实分田不是坏事，造福于田嘛……想必这次，孟家、曾家想要替圣府出头，压一压王笑的气焰，老夫却觉得，把圣衍公府这些田分了也好。贤侄怎么看？”
王笑脸色神色淡淡的，也不真的拒绝。
……
王珰嘿嘿一笑，缩着脖子就跑，心中得意不已。
“义父为孔家拨乱反正，对孩儿恩同再造……”
“我觉得他很可怜啊，这么丁点大就要周旋在虎狼之间，他的心思被一眼看透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大伯、二伯。”于是孔兴燮又行了一礼。
窦秀兰这老节妇听了这样害臊的话，正觉脸上烧得慌，只见羊倌一把扯过衣服穿上，嘴里嘻嘻笑道：“哈，出来偷点腥也能立功。我老羊气运旺啊。”
孔兴燮转头又看向王珍、王珠二人，很是有礼貌地问道：“这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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