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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宋礼在周衍面前踱了两步。
这不太难看出来，这一批孩子的气质看着和先前见到的那批显然有很大不同。
桂皮又问道：“那国公爷要不要考校一下这些学生？”
……
“还想吃什么？”王笑向淳宁问道。
也不必多说别的，这一低头间的可爱动人……任王笑笼络了世间英杰，王笑自己又被她多笼络住了一些……
淳宁不答，只是低着头。
周衍反问道：“但粮草银钱何来？”
“不用，我就是来看看。”王笑挥了挥拒绝，浑身都散发着威严。
……
他正埋首案牍，闻言将头抬起来，叹道：“宋先生是让孤做什么？争更多的权？”
淳宁倒明白王笑的意思，低声道：“汉高祖奋三尺之剑，遂成帝业，自述唯‘知人善用’四字，其大帝能成，在于开创了一个赏罚分明的体系、掌握世间英杰；唐太宗开创科举，把世家大族当中的人才纳入朝廷当中，谓曰‘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
“那个是虢国公……”
两个长得很好看的人正站在那食堂师傅面前，一人手里拿着令牌，另一人挽着他。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想当然的小孩子了，也知道宋礼是一片好意，但有的事想想容易，办起来难。
他说着，目光落在其中一名学生脸上。
进了食堂，一股菜香味传来，黄小木吸着鼻子，在桂皮的引领下排着队，领了自己的一份饭。
这未必是有意为之，只是一种习惯，构成了她端庄平淡的气质，与唐芊芊截然相反的处事方式。
“你这个令牌俺不认得，俺就知道这些饭菜只能给先生和小相公们吃。”那打饭的师傅吆喝着，捂着饭桶，如同护着鸡崽的老母亲。
科举制度背后，何尝不是上位者在笼络世家与寒门当中的人才，换成讲武堂或那些杂学学院，也就是成本更高，效果更快的手段而已……
但他不识字，暂时也只能跟着一群小不点混在一起，唉。
她说到这里，转头瞥了王笑一眼，又道：“夫君是想再改进用人的体系，让更多人杰得用？”
他说到这里，看了看黄小木，又道：“这是门第之间的差距，没有大毅力的话，极难在短时间克服。这个黄小木心志不错，但以后能成长到什么样，还得看他自己。”
王笑“嗯？”了一声。
她聪明也好，不聪明也罢，反正是不愿意在王笑面前展示出来的。
“是。”黄小木用力点了点头……
——我处理这些公务已经很累了，你还要我争更多的事来做？
食堂离号房倒也不远，此时各个学堂都还在讲学，路上隐隐有读书声和操练的号子声传来。黄小木转头看去，见校场上有一大队人衣着统一、排成方队在校场上跑着，个个年岁都与自己差不多，不由颇为神往。
过了一会，听到那边有人说话，他转头一看，却有些愣住。
淳宁挽着王笑的手臂，目光在几样菜上看了看，觉得能选的东西实在不多。但于她而言倒也颇为新奇，于是应道：“这些就可以，但不要这么多。”
“哪个敢把蝈蝈带进来？”桂皮骂了一句，转过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别说‘小的’，入了讲武堂，第一桩要记住的事就是你不比谁低一等。”桂皮说着，又笑道：“就像我，原本也只是一个下人，但来这边做事就得挺直了腰板，别畏畏缩缩的，反被人瞧不起。”
淳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补充了一句：“夫君才是最厉害的。”
王笑其实是有些遗憾的，他当然也希望创造出更平等公平的环境。但这种差距不是他一个人在一个时代就能弥补的，他能做的也只有开一个头，给一些人以机会，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挣。
——大锅饭能有什么好吃的。
换言之，她淳宁公主能收拢得住王笑，齐王殿下你却未必，那就不能不做考虑。比如哪天公主不在了，你怎么办？
讲武堂自然也有不识字的寒门子弟，但多是选挑出来的天资聪慧、年岁在八九岁左右的孩子，这一排号房里别的学生也都是这个岁数。黄小木身量比这些孩子高了一大截，已有些小大人模样，混在其中反而显得很不自在，背也弯了不少，很是拘束的样子。
对比唐芊芊，她在与王笑的关系中其实处于劣势，如果她真的表现出太多的权谋干练，也许早就把王笑推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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