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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好下次再去了。”她心中自语了一句，担心起王笑与秦小竺在海上万一遇到风浪。
不用亲自跑一趟汉城，王笑轻松不少。
王笑也是脸色一沉，郑重道：“二哥，不是我闲着无聊想找你麻烦，王家与朝鲜联姻势在必行。倘若你执意不肯，万一哪天皮岛将士奋不顾身突入建奴腹地，却被朝鲜人背后偷袭、或截断归路，又当如何？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关系数万将士性命，关系北面战局，绝非我戏言。”
“你成亲时我没来，掉了你脸子，所以要在背后暗算我？”王珠冷冷打断道。
想到这里，淳宁忽然后悔起来。
钱怡大喜，得意道：“记住，要怕你也该怕我。”
王宝蓦然又想到头被埋在泥土里的感觉，一阵恶寒浮上来，心有余悸道：“他会杀了我的……”
淳宁不知刘麻子是谁，但听秦小竺后面的话，却也明白过来，问道：“你说死的是夫君派去朝鲜劫金自点女儿的水师参将刘勇？”
“荒唐”
“还安排？这要在锦州，我祖父想砍谁就马上带人出门了。”
听着外面婆子们的惨叫和王宝的哀求，钱怡有些发懵，喃喃道：“二哥，他他……他伤还没好……”
“那……那今日我们还去九如山看瀑布吗？”
她甚至觉得，破国离京流落山东，但能遇到这样的夫君，她这一辈子也是极幸运的……
千佛山古称历山，乃泰山余脉，因为古史称舜在历山耕田的缘故，又曾名舜山和舜耕山。就在济南城东南不远。
“哼。”秦小竺颇为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因不能去汉城砍人而感到失望。
——昨夜不该把他拦在外面的。
“我懂规矩，我能嫁进王家，自然是……”
王宝看得馋了，忍不住问道：“我能吃一口吗？”
“娘希匹。”
淳宁点点头，很是贤惠地应下，又仔细交待了几句，送王笑与秦小竺出了门，才低头看着纸上那“九如听瀑”四个字眼中露出些许失望。
想了想，她又道：“至于老二，他算哪根葱？以后你不必怕他。”
“今天太晚了，去城南一趟，办完事也不好看瀑布了……”
“难，局势摆在这里，纵使说得天花乱坠，怕也改变不了李倧的立场。若要用兵，也只能威压而不能真打起来。这其中分寸别人把握不了。秦山河马上要进入宽奠堡了，现在至少要让朝鲜保持中立才行。事急如火，我今日就启程，济南城的事你代我出面吧。”
“二哥说他只需带精锐五十人，便可娶了金恩惠，并为殿下迎回淑安郡主。”王笑道，“虽不知道他要怎么办到，但他办事我还是放心的。”
看着千佛崖上的恢弘景观，王笑便也随口讲了一个故事。
王笑和秦小竺不在，整个国公府都安静下来。
“舒服吗？”
因为在大沽口从建奴手中缴获的三十门神威大将军炮的炮弹和山东这边的火炮规格不一样，需要再赶制一批炮弹备用，王笑这两天正在调度材料，今天要和陶文君商议一下着人搜集一批松脂和硝石运到青州炮厂……
她话未说完，只听屋外有人惨叫，接着，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响混着求饶声响起，她带来的几个嬷嬷在拼命嚎叫。
“朝鲜君臣也不是傻子，看不出我们王家在楚朝的势力，只有与我们王家联姻了，他们才会重新考虑立场。而我们王家，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二哥你了。”
“我看你挺舒服的。”
“痛……”
一桩事说完，钱怡若有所悟，她颇为向往这种被人敬畏的感觉，于是威胁道：“你以后要敢惹毛我，我趁你睡觉剪了你。”
王宝想了想，忽然一个激灵，喃喃道：“那二哥要是也知道了，我可就死定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去往缨儿房里。
好一会儿，还是钱怡先反应过来，道：“这便是二哥吧？我说我嫁到王家，到现在才见到二哥，成亲时……”
……
王笑穿过庭院到了屋门前，伸手一推，发现那门竟是被栓得死死的。
“老三不让我和府里的丫环说话，你去说吧。”王宝应着，纳闷道：“你怎么让二哥答应纳了桑落。”
钱怡又怒又怕，她不想没面子，还想再强挣着顶撞几句，王宝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道：“别跟二哥吵。”
她是蛮横惯了的，没想到有人比她还蛮横，眉毛一竖便道：“二哥这说的是什么话？我……”
钱怡叱骂一声，拿起一大块糕点吃。
“去死吧，王八蛋！”
比起淳宁说的舜耕历山的故事，秦小竺明显更喜欢王笑这个故事，惊赞不已。
昨日王笑提起这事，也只说了一句：“九如山瀑布应该很好玩的。”
“你们怎么回来了？”
“很久很久以前，江湖上有一大帮派，名为天下会，帮主雄霸笃信江湖术士泥菩萨的卦象‘一遇风云便化龙’，收聂风、步惊云为徒……”
“怕什么？爹看不出来，王老二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要找也该去找老三算账。再说了，给他娶个妻，能有多少不满？”
淳宁一愣。
可是等离开千佛山，王笑到城南办完了公事，马车徐徐驶回虢国公府的时候，她又再次紧张起来。
“主要是二哥事务料理得好，我不必事事关注。对了，分田可还顺利？”
虽只有‘很好玩的’四字，淳宁也很期待，她还从未见过瀑布呢。
“怎么了？”
“这事交给我二哥办了。”王笑道，“他答应我，会亲自去把金恩惠娶回来。”
今天晚上，怕是不能再逃了。
王宝低声说着，又道：“这样一来，看哪家还敢把女儿嫁给二哥。我们先断了爹的念想，等过几天，爹看上的几家都不肯嫁女，我们再劝爹。”
带着这小姑娘玩了一整天，到最后却被锁到了门外面？
她特地让甘棠去打听了，这九如山瀑布乃是济南八景之一，云蒸霞蔚、风景秀丽。
“吃？吃得进去、出得来吗？再饿几天，等伤好了再说。”
他话到一半，心中不忍，于是道：“不过我们可以先在千佛山逛逛，再去办事。”
钱朵朵今日要去拜访左明静，把缨儿也带去了。
淳宁站起身，沉吟了片刻，道：“夫君，你是暗中派刘勇扮成商贾进入汉城抢人，没打出楚朝旗号。如今人死了，我们怕是不好兴师问罪的吧？”
然后，办完这些事情之后，也许可以就近到九如山瀑布游玩一番。
淳宁紧紧握住秦小竺的衣角，努力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王宝脸色一变，忙提起裤子，喃喃道：“二哥？！你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下次别再让我听到你把那群长舌妇招到家里，否则被我赶出去了别怪我不留情面。”王珠道：“还有，你刚到王家，怕是还不懂我的规矩。”
千佛山也是济南八景之一，名为“佛山赏菊”，今天到最后还是能逛到一个景，淳宁也觉得很满足。
“他被我说服了。”王笑点点头，笑道：“看来多读书还是有用的。”
“骗她就行。”钱怡道：“老三说话算话？我们要的那座别院，他真肯给？”
马蹄在空中扬起，王笑勒马，笑道：“二哥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传信。”
王家。
他说是不知道王珠要怎么办到，其实大概也知道王珠要怎么做才能办到。
“放屁。”
淳宁站起身迎过去。
“你刚才不是说了，要亲自提兵杀到汉城。”秦小竺理所当然道：“我跟你一起去，田中优子是刘麻子送我的，我砍了李倧还他这个礼。”
……
淳宁只当自己听岔了，抬头一看，只见王笑与秦小竺正穿过庭院，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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