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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左明静轻声道：“臣女推测，施知府也许还收买了锦衣卫当中的低级军官，想要带走济南情报。”
淳宁知道，以她和王笑的默契此事不必多提，有“早归”二字足矣。
看来江南那边现在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是。”
这看似只是简简单单一封告假条子，淳宁却是皱起了眉。
左明静微有些犹豫，轻声道：“不知殿下能否下诏，留臣女随侍左右，不必还家……”
外面甘棠见状，亲自守着门。
“明静用的什么字帖？”
“殿下。”左明静轻声道，“这封公文放在下院处理，恐怕有些不妥。”
淳宁点点头，心说果然如此。
淳宁懒得提笔，又道：“再替我写封口信吧。”
淳宁笑问道：“比如曾可欣？她叔父乃临清知府曾介；比如孙娇？她二伯乃济宁知府孙仲阳。”
接着，她又道：“但往后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下一刻，淳宁回过头，看向左明静，问道：“你做得很好，可想要什么赏赐？”
淳宁上前看了看，从袖中拿出私章盖了，折好后召来甘棠，吩咐道：“速派人送到临朐军中，务必亲手交至夫君手上。”
甘棠重新关上屋门的一刹那，左明静透过门缝看着知事院的景象，才知道在这个秀雅庭院当中，自己几句话就能让一个四品高官万劫不复。
“济南知府之位若是空悬，臣女担心下院各女官中难免有涉利其中者。”
“前几日有封关于商务司从江南采购硝石的公文，臣女发现信件上有一枚很浅的印痕并不识得，特意去查了一遍。发现所有五天以前从江南送达的信件都没有，而之后发来的却都多了这样的印痕。观其图案，应是太平司信印无误。”
“既然发现了，怎不早些告诉我？”淳宁微笑着问道。
淳宁也是认识左明静的，但并不熟悉，只是在从京城逃亡的途中见过几面。
左明静进入知事院这几天都是中规中矩，并不刻意表现，性情平淡如水的样子。论才干，也并不显得十分出彩；而装束上，她则是不施粉黛，头饰梳得平平常常，一袭简简单单的白色襦裙，第一眼也并不夺目。
淳宁点点头。
左明静手中的毛笔微微一颤，低着头将那“君”字写完才敢喘气，只觉指尖都有些发麻。
接着，她又把一桩桩事务分派下去，以免王笑归来前济南城生变。
左明静拾步到书案前，磨了墨，提起笔。
她拿起公文，站起身转入后面的小书房，左明静拾步跟上。
“禀殿下，臣女常摹的是《名姬帖》。”
“殿下谬赞，学书初学卫夫人，但恨不过王右军，臣女不过是初窥门径。”
“你办事不急不躁，这很好。”淳宁点了点头，语气很王笑。
左明静侍立在一旁也看得明白，淳宁手段似乎温和。但这般先恩赏施光卓，等王笑回来再揭露其叛逃之事，那就成了施光卓忘恩负义，注定要成为被杀来儆猴的那只鸡。
她也听说过左明静克夫的名声，对此并不以为然。既是因为知道何家长孙本就要病死了，又是因为她就不信这些。
淳宁低头看去，只见这封公文是济南知府衙门禀奏的，道是知府施光卓的父亲病重，要告假两个月，请奏把政务交给同知宗胜则。
但山东这边反应快，早早就开始让锦衣卫检阅所有与江南来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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