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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官居然也是认得王笑的，闻言很是惶恐，喃喃道：“国公恕罪，这些百姓……是从河南冲过来的……才冲到这里……”
现在王笑回来了，诸臣其实也是故意诉苦叫难。没想到被王笑三言两语打发，接着这小子又要出征。
末了，吴培总结道：“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的便是黄河善徙，某个村子今天在黄河东面，明天便有可能在黄河西面。”
今日北上，再次走到王景河故道，王笑的车驾却是停了下来。
负责在王景河故道救灾的这名官员名叫董人立，乃是齐河县的县令。
——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非要跑来问，还要你打工。
灾民被打捞上来，和物品一起放上板车，一辆辆地送往齐河县，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
“缨儿，你看看我这一卷写得怎么样啊？”钱朵朵将《石头记》的稿子推在缨儿面前问道。
缨儿忍不住又拿了一根出来吃……
王笑看过之后，拿出其中一封让人念出来。
当时王笑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心想：我说的不是那边的王景河故道，我说的是我们现在脚下应该还有一条黄河才对。
中午她们已经和王笑一起吃了一盒了，味道确实还是不错的。
……
“啊。”缨儿绣口微张，感到有些为难。
短时间内还是做不到啊……对了，自己马上也要成亲了，那个淑安郡主是什么样的人呢？
王笑正在这时候进了她们的屋子。
话里话外的意思也简单，让你筹备殿下的婚事你就去筹备，朝鲜使节来了就来了，你理他做什么。
王笑抱了抱她，转身出了虢国公府。
这次的汛情，董人立勤勉任事、确实是立了些功劳的，今天来捞河道里的灾民，又正好被虢国公看到，他也算是运气颇好。
……
但身居高位之后，他已经能看得更远，能看到北面已涌起滔天洪水，要把这一切淹没……
缨儿又是轻轻“啊”了一声，吸了吸鼻子，道：“就是……就是太感人了嘛……朵朵你写得真好。”
“嗯，夫君说好要带她去，如今这样，她怕是要很生气。”
缨儿只好把手里的鸡翅放下，擦了擦手，轻轻拍着钱朵朵安慰道：“你不要哭……嘶……”
“小竺没事吧？”
一场春汛过后，山东各地都有汛情，原本干涸的王景河故道里也涨了水，桥也塌掉了。
王笑昨天一夜没睡，因先陪了缨儿和朵朵，又陪了淳宁和秦小竺，只觉浑身都是香的。
缨儿看了一会稿子，感到这些词藻对于自己这个丫环来说还是太难了，目光一转，又看到桌上的香辣鸡翅。
她就蛮不爱看书的，而且还有好多账要算。
王笑连茶也没给高兴生喝一口，径直道：“你亲自回燕京一趟，告诉唐中元，此战已到关键时候，让他务必不要弃守中原。”
“那是我怪错你了，抓紧干吧。”
王笑今天起来后又去看了看缨儿和朵朵，拿了两个盒子的香辣鸡翅给她们吃。
“是。”虽只有一句话，高兴生莫名心中一定。
生气就生气，这次他不打算带上她。
“第三次是宋时，黄河在商胡埽决堤，河水北流，侵夺御河、界河入海。”
满殿欢腾当中，左经纶抬头看去，只见王笑已皱起眉，脸上忧虑之色更重。
王笑和她们玩闹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得要去齐王府露个面。
“第四次……”
好一会，钱朵朵擦了擦眼泪，又看向缨儿道：“好缨儿你叫我别哭，怎自己还是看哭了？”
宋信于是也没话说了。
……
几番枕上联双玉，寸刻闱中当万金。
“去让高兴生来见我。”王笑出了齐王府，径直吩咐道。
他皱了皱眉，走到河道边，向为首的那名官员喝问道：“怎么回事？雨都停了三天了，为何还有这么多人没救起来？”
王笑转头一看，见高兴生还站在那，不由眉头一皱。
“恭贺楚公大捷……”
他不是不明白王笑的意思，还是希望能更稳妥一点。
倒也并非王笑比宋信聪明多少，依旧是所处的位置不同，眼界也不同。
也就是这样，左经纶看王笑分外不爽。
等钱朵朵拿了算盘转回来，目光一看，却见缨儿正满脸流泪，眼睛都红通通的，煞是可怜。
“一群打工仔一天到晚就知道叫苦。”
“楚公放心，我主自然会与燕京百姓共存亡……”
——好你个王笑，老子又不是你的臣子，凶什么凶……
一千人出了城，缓缓向北。
左经纶正坐在堂中闭目养神。
高兴生出了虢国公府，暗骂不停。
虽然不支持，左经纶也知道自己也劝不住，他王笑哪次肯听别人劝了。
说罢，向齐王行了一礼，竟是径直出了大殿。
“我没功夫和你说这些虚的。”王笑打断道：“我军已出大沽口，说明燕京情况并不妙。但你告诉唐中元，我会亲自北上，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等我来。另外，将这两封书信交给七殿下。”
他转过身，去向自己的家人告别。
这件事后来是吴培向王笑解释了，当时吴培也没想到这位怀远侯这么无知……
王笑又骂宋信是个蠢材，我们齐王只是个王爷，怎么能接待朝鲜使节呢，应该把人打发到南京去和寿昌小皇帝说啊。等他一来一回，生米都做成熟饭了。
另一封战报里写了什么？
战报有两封，直接送到王笑手中。
开玩笑，燕京都被包围了，北直隶顺天府到保定到处都是建奴，这个时候你王笑要我北上，万一我送了命怎么办？
……
“没事，她睡到中午也就行了。”王笑抚了抚脑袋，脸色有些疲惫，又道：“你好好和她说，就说让她留下来保护你们。济南防务我就交给她了。”
这小子想一出是一出，摊子铺得又大，把军政大权紧紧握在手上，却又把人当牛马一样狠狠使唤。
一不小心思绪又跑得远了。
昨夜三人闹了半晌，秦小竺起来喝水，于是被他药翻过去。
王笑是从大局看，联合朝鲜抗击建奴势在必行，不可阻挡，别说派使节，你李倧跑来哭死在济南我都不理你；宋信筹备齐王大婚，自是要把差事办妥善，担心中间出了岔子。
但钱朵朵既然问了，她还是把稿子接过来。
“咦，国公去哪里了……”
淳宁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只有这一句话。
“朵朵，你别哭，别沾到我的鸡翅……嘶……朵朵……”
王笑站起身，指明了局势，意思还是今早他和淳宁说的那个意思。但和一众大臣说起来，却又多了些悲壮的意味。
……
天明时分，秦小竺还在榻上睡得更香甜，王笑已然起身。
当时吴培指着远处的黄河故道侃侃而谈道：“两千余年来，黄河有五次大改道，第一次是从战国时，人们通过修筑河堤，使黄河不再漫流；第二次便是前面的王景河故道了，当时黄河在王莽时期决口，肆虐六十余年后，才在东汉明帝时由王景治理出这条河道……”
“怎么？要我派兵送你？”
王笑心里这般想着，先把宋信骂了一顿。
今天，齐王周衍、议院的大臣，还包括各个行政方面的官员都等了他一早上了。
反正他们一向都是这个德性，平常心里都叫周昱“篡国逆贼”，一有事就是“陛下”了……
大家所处的位置不一样，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在齐王和一众大臣眼里，事多如牛毛让人焦头烂额；在王笑眼里，大框架我都给你们搭好了，路都指清楚了，剩下的小困难你们办了就可以。
黄河对于王笑而言，其实有一个不足与外人道的小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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