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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商议了好一会，史工离开前王笑又交代道：“切不可大意，时日还长，别让多铎跑了。”
楚军倒也不敢上来打，清军做这些事时也没什么伤亡，就是太耗时间。
裂木随着河水飘荡……
“这他娘的！”
到了傍晚时分，富勒塔终于攻入了楚军的营寨，楚军如流水般向后退去，没给他们冲杀击溃的机会。
中午的干粮依旧没能吃饱，等富勒塔再次上马向楚军冲锋，那些懦夫又掉头跑了，躲到营寨后面。
“没有粮草？”
王笑望着远处的战场，有兵士快步跑到他面前。
次日，清兵不再向北面进攻，而是全力进攻楚军的东面防线。
相比惊恐，他更深的感觉还是……太饿了。
清军被土堆拦着，骑后难以形成冲势，只好下马把这些碍事的土方推平。
临清城头。
结果，楚军直接就向后撤走，还不忘向这边继续射击。
要是今天不能打败这些楚军，明天拿什么射呢？
宁完我瞥了史工一眼，抚须卖弄起来。
不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最好今天就击溃这支楚军，让豫亲王带着大家到山东劫掠。
西面的运河上，还有清军渡河时的浮桥。
这一次，镶白旗的骑士不再上阵，而是游离在战场之外，策马狂奔着，观察着楚军阵线的变化，寻找着突破口。
等到富勒塔听到动静不对，再次转头看向西岸，不由瞪大了眼。
天蒙蒙亮，富勒塔便被他的牛录大人喊起来，跨着战马与镶白旗骑兵们聚在一起。
镶白旗的旗兵富勒塔大喊着、驱赶着投降的官兵向前冲。
富勒塔越打越火大，暗骂楚军贱兮兮的。他下定决心，等攻破营寨一定要狠狠地杀他们。
强攻一天，楚军又退了五里，清兵也累得筋疲力尽。同时富勒塔发现，北面的楚军把壕沟挖的更深、营寨搭得更高，又分出一支兵马到东面扎营。
“无妨。”王笑道：“图尔格从青县一路追我们的大军到真定，又从真定追到临清，他不了解山东局势，绝不敢在德州段渡河。那么，等他追过来，必定是在西岸。唐伯望会焚毁西岸的林木，不让他伐木过河。”
他一席话说完，又瞥了史工一眼，心想：老夫与这只有谋略的市井匹夫不同，要想活命立足，还得多多表现才行啊……
有些降军掉进壕沟还未死，被马蹄踩踏，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也顾不上这些。
“额尔克楚呼尔！额尔克楚呼尔……”
好不容易把这些土方推平，已经是大中午。富勒塔昨天吃得就少，只觉腹中饥饿，好在将军下令，就地分发干粮让他们啃了。
“居然妄图想包围我，他好大的胃口。本王要让王笑知道什么叫后悔，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要让天下人看看，敢试图与本王对抗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
宁完我后面这一句话让王笑也有些自豪起来，这确实是个溜须拍马的人才，才到山东没几天就知道效率了。
史工上前问道：“如果多铎狠得下心，只率领精锐轻骑、抛弃所有步卒，他未必不能突围。是否让附近的村庄坚壁清野？”
有了昨天的经验，多铎早有布置，因此北面和东面清军攻势并不受影响。
史工又沉吟道：“若是多铎退回运河西岸，只怕我们就难以歼灭他了。”
富勒塔转头看去，见步卒们被指挥着，向着楚军的阵列再次发动了冲锋。
“是。”宁完我又道：“为控制水势，整段河道设置了会通闸、李海闸、兖州闸等闸门三十一座，正是‘度高低，分远迩，以节蓄泄’，因此，会通河有‘闸河’之称。国公若想拆毁浮桥，可开闸放水，以船攻之。”
两千人的做不了什么，隔着一条运河，清军也不担心他们冲阵。
他铺开地图，在运河两岸标注起来。
第三天，楚军的东面营寨也更高了，这次还未冲到壕沟前，富勒塔看到有一名同袍跑着跑着，脚下的地面忽然炸开，周围好几个清兵都被一起炸飞。
号角声起。
多铎大营。
他的额真大人却很兴奋，大吼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突围出来了。前面的就是山东腹地，粮食、女人，什么都有！去找豫亲王会合，杀他个血流成河……”
“我们要做的就是吃掉这些骑兵，到时此涨彼消，就好像贪吃蛇的游戏。”
富勒塔很高兴，扬起刀大吼着应喏。
“报！多铎突围了。”
富勒塔今晚上根本没有吃饱，半夜就被饿醒了，营帐中也都是同袍们肚子饿得咕咕声的声音。
北面王珍与秦玄策只有两万余人，东面夏向维与林绍元也只有两万余人，两边防线都有些稀松。
秦小竺坐在王笑身边，转头看去，见王笑还是认认真真在分析着，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那……多尔衮会不会来支援多铎？”
富勒塔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箭囊里的箭支只剩下六支了。豫亲王行军太快，根本就没带辎重，又攻打了临清好几天，现在箭支不能补充。
“派人出城，告诉我大哥，这一战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多铎的粮草不多了，我们不求现在就杀伤他多少人，要让他每前进一步都要花费最多的时间。等到他兵粮耗尽，才是我们反守为攻之时。”
“这他娘的，应该先躲在土堆后面吃了干粮再推土的……”
富勒塔忍着肚子的饥饿，扬刀大吼道：“我们是老虎！楚军才是羊群！”
“可惜啊。他今日要是不渡河逃跑，到了明日只怕没有机会了。”王笑淡淡说道。
……
这时，远远看去，清兵大营里，多铎的令旗已然摇摆起来。
富勒塔大喜，心道这是自己的援军来了。然而等到一支小股兵马在运河西岸现出身影，看旗号却是瑞军的兵马，将旗上一个“唐”字迎风招展。
完颜叶臣问道：“豫亲王可有定计？”
想着这些，最后的六支箭射完，前面的降军已被驱赶着被推进壕沟里，而楚军则是把挖出来的土堆在壕沟边上，躲在后面射击。
“多少人？”
他看到多铎的大旗就在前方不远处。
没有功夫再管他们了，富勒塔咬着牙，俯下身，不停挥舞着马鞭。
两千瑞军吸引了多铎留在西岸的守军，与此同时，会通闸被打开，大水漫下，有十数艘大船从运河下游驶来。
王笑道：“多尔衮现在应该刚打探到我回到德州的消息，他生性多疑，一定会猜测为何我到了德州却不打出旗号，怀疑我是不是要偷袭他。这种时候，他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王笑小瞧我了，我绝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多铎道，“让步卒在此等待援军，让骑兵分散突围，在楚军的包围圈外与我会合。”
“本王就猎过虎，本王曾把饿得不能动弹的老虎丢进羊群中。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哪怕老虎再饿、再虚弱，它还是能扑杀羊群……告诉本王，你们是老虎还是羊？”
清军大帐中。
然而这一片欢腾中，忽然有人喊道：“没有粮草！”
但出于多年以来对豫亲王的忠诚，他们都没有吭声。只是盼着明天能击溃楚军，打开大军向山东腹地的道路。
南面的临清城物资丰富，但守军并不多。
“如何拆毁浮桥，你可有办法？”
现在就连富勒塔这样的小兵也明白过来，楚军的意图是要把自己这些人围死在运河东岸。
“我们杀进他们的村庄、田地，杀掉所有男人，掳掠他们的口粮和女人。本王承诺你们，山东所有城池里的钱物、女人，全归你们所有……勇士们，尽情去争夺你们的财产吧！”
“是……”
富勒塔转头看去，远处的清兵步卒失去了骑兵的策应，被楚军打得节节败退……
随着他的话语，杀气从他身上迸发而出。
“不要恋战！突围出去！”额真大人放声大吼着。
他眼中满是狠意，接着又自语起来。
“嘭！”
王笑淡淡一笑，他当然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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