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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虏本我属夷，背累朝豢养之恩，屡生反侧，遂乘多难，横施凶逆，涂炭生灵。今神京陆沉，凡有血气者，未有不痛心切齿。”
多尔衮没有心情去迎，只在屋中坐着，听苏克萨哈回禀。
他扬起手中的刀，跟着周围的士卒大吼道：“敢来犯我汉土者，唯多铎可鉴！”
他知道现在多尔衮没心情听到‘恭贺’二字。
“但念蒙古、女真，世受大楚抚赏之恩，共载天地之内。特通行晓谕，一旦休屠归汉，可视为一体。或如回纥扶唐，烈光叶护。从逆从顺，吉凶判然，各审宜度，勿贻后悔！”
果然，有将士把王笑的话一句一句向这边传过来。
战鼓愈响，楚军的呼喝也愈响，仿佛地动山摇。
“不求你光祖耀祖，平安就好。”
一直忙到中午，黄小花转头向外看去，见到宋文华和喜儿并肩走出伤兵营，往城内走去。
“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今传首示众，檄告建虏，敢来犯我汉土者，唯多铎可鉴！”
黄小花拿出伤药递在黄小木手上，也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又有伤兵需要看顾，她匆匆挥别了黄小木，继续忙碌起来，心中却多了一个期盼。
温容信沉吟道：“这棋眼，只怕王笑不会轻易让出来。”
清军阵中鸣金声响起，大军如流水般向北撤去。
“因此，我们必须尽快控制太行以东、运河以西的地盘，如此可以太行山为屏，若有万一还能与瑞朝联合，不至于三面受敌。”
“谷老八，站好！”
“没什么啊。”宋文华摇了摇头，但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道：“要是国公去了伤兵营，也会称赞我们一句吧？”
要不是王笑调走了五千精骑去追多铎，只怕这些清兵伤亡还要更大。
德州城内一片欢腾。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王笑道：“现在情势变了，建奴实力减弱，我们确实要提防郑元化与其联手。”
“自皇太极阴谋夺位，逼母妃殉葬以来，这么多年我和多铎相依为命。纵使皇太极无数次刻意挑拨，最后也没能离间我们的感情……这叔父摄政王的位置，本应也给多铎一份的……”
谷老八抬眼望去，不由呼道：“那便是多铎的头，我亲手斩下来的！若不是因那姓罗的，本该由我在全军面前持竿……”
“让小竺领五百亲卫随我去便是。”
“在喜儿看来，宋哥哥才是最好的啊……”
“嗯？”
“郑元化派人夺占开封，其目的已经很明显了，要的是黄河以南、潼关以西的疆域。”
谷老八一拍胸口，道：“这点伤算什么，立功的机会却是过一天少一点……”
“但我的胞弟回不来了！我成了孤家寡人了！”多尔衮大吼道，他站起身，一脚踹在苏克萨哈身上，将其踹翻在地。
“那姓罗的虽然讨厌，但关键时候居然还能冲上来救我。看在这个份上，要罚就让他罚吧，反正我迟早还是能立功升职……”
多尔衮闭上眼，挥了挥手。
“大妹子，俺就说了吧，一定会守住山东的。”说话的是一个断了胳膊的伤兵。
随之而来的还有来自盛京的诏书。
楚军跨过壕沟，向北面的清兵大营冲去。
但他就很受这种气氛的鼓舞，觉得这种威慑敌人的檄告就该用听不懂的话来说才足够庄重。
姐弟俩一边走着，黄小花又问道：“现在建奴撤军了，你们能回讲武堂吗？你能回莱州看看爹娘了吗？”
“就这样吧，西略之事重大，不好带走太多兵马。而且现在调军也来不及了，我去一趟便是。”
“看来他和多铎的感情还不够深啊。这次没能拖垮他的话，沧州怕是不好打。”
谷老八目光看去，见这支兵马行伍整齐，杀气逼人，不由暗道这前线将士果然和后方驻军不一样。
谷老八浑不知张光耀已经在想着要怎么约束自己，嘴里还在絮絮叨叨说着。
“还要出征？”
“嗯，已经收到国公的军令了，张把总分析国公的意图是向北打到滹沱河，向西打到太行山。沧州、真定、邯郸、安阳，这些城池都要占下来！”
这种感觉让黄小花觉得像是重活了一遭。从一个懵懂无知的人，活成了一个对世间有用的人。她不再幻想以后嫁什么样的人，只想着自己能成为什么人……
谷老八其实是听不懂的。
终于，王笑下令出击。
黄小花家是河间府任丘县，正好在滹沱河以北，闻言叹息了一声，道：“你在战场上要小心些，别让爹娘担心，知道吗？”
王笑出了大堂，正见宋文华和喜儿在外等候，才想起来和宋文华定好今日要去伤兵营巡视。
“禀睿亲王，火药不足了。”
“你能刺杀得了王笑吗？这么简单的话多铎怎么会死？！”
宋文华看着王笑的身影匆匆走远，有些落寞地低下头。
“陛下加封王爷为‘皇叔父摄政王’，赐穿貂蟒朝衣。命礼部建碑纪绩，加赐册宝。还封赏了上饰十三颗东珠的黑狐冠一顶、黑狐裘一袭……”
“嗯！这次打回沧州，下次我们就要收复家乡了。到时候我带着你和爹娘回去光宗耀祖。”黄小木道。
刚林跪倒在多尔衮面前，声音有些颤抖。
“他会这么做吗？”
炮火在他们身前不远处炸开，有石土溅在谷老八脸上，登时把他打出血来。他目光看去，只见张光耀满手都是血，却还是面不改色地继续指挥。
“传令下去……撤吧。”
“建奴撤军了！山东守住了！”
谷老八大咧咧地说着，张光耀却是不易察觉地眉头一皱，暗想这新来的哨官是个刺头，怕是不好管教。
多尔衮的脸色极为阴沉。
苏克萨哈不敢躲，老老实实挨了好几脚。
被踹了几脚就换回了一个侍卫总管的差事，自然是十分划算的。苏克萨哈却不敢露出什么喜色。
黄小花带着一队人给伤兵们换了药，只见每个人脸上都是喜色。
王笑的话语被打断，接过信扫了一眼，沉吟道：“我去一趟兖州，西略之事，就拜托秦将军与二哥了，对了，我大哥不日也会赶来了。”
“知道了。”
“宋哥哥，为什么不开心啊？”回去的路上喜儿问道。
“国公要传檄了。”张光耀低声提醒道。
……
多尔衮反观自己这边，纵深太长、粮草断绝、火药不足……想要打下山东已变得很渺茫了。
谷老八抬头望着前方的清军营寨，拔腿就想要追，被张光耀喝令住。
张光耀板着脸道：“不得喧哗。”
秦山河说着，手在地图上一划，道：“我们现在的势力范围，在德州以南，运河以东，黄河以北……”
三天之后，德州。
目光看去，只见张光耀板着个脸，威风凛凛。谷老八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子变脸好快……
苏克萨哈也不敢答话，连头都不敢转。他听到多尔衮吸了吸鼻子，还在继续低声自语。
刚林诧异之余也感到庆幸，这场仗他早就希望能停下来了……
良久，多尔衮忽然开口说话，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谁说。
“我最后一次和多铎当面说话还是在盛京城。那天他跑去和豪格一起出游，一直到夜里才回来。他对豪格说‘当时没赞同让你当皇帝，真后悔啊’，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他恨我。”
刚林愕然抬起头，他能看到多尔衮的不甘和愤怒，眉眼中还能看出一丝对同胞兄弟之死的悲伤。
“闭嘴！”
当时图尔格已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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