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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淡淡道：“你这是在怪我不提前跟你打招呼就找上门？”
王笑转头看去，城内格局一目了然。
刚才她们低着头站在人群中不显，此时一出场，竟是让戏台马上的凛冽之气中都平添些艳丽风韵。
王笑却只是笑了笑，上前拉起余穆道：“余老板何出此言？我绝不是强占民宅之人。姜英，你刚才说话太冲了，向余老板赔个不是。”
“这是霸业雄风鼎。那边是雄风殿、秋风戏马院、风云台、追胜轩、集萃亭、乌骓槽……”
那戏马台不是一个台，是一座殿宇，虽破旧，却巍巍壮观。
其中年轻些，身量纤小的一个女子先开口，眼中似有无尽温柔，垂首浅语道：“奴家李香君……见过国公。”
本也就是个玩笑，王笑于是笑道：“算了，这鼎太深了，当浴桶能淹死我们。”
苏明轩眼中怒色一闪而过。
“徐州大户竟喜欢住在城外？”
王笑道：“我的下属说，你们不配合他们处理公务，可有此事？”
“原来是余老板，余家在徐州发家生根也有一百五十余年了吧？你家的‘积善堂’算是户部山上顶好的一块地方吧，一天到晚都能看到太阳，真好。只说余家这一代，在江南任官的子弟，五品以上便有四人，‘向阳门第春常在，积善人家庆有余’，名副其实啊。”
李香君？顾横波？
见王笑随口侃侃而谈，把自家底细说的清清楚楚，余穆暗暗心惊，却还是很谦逊地一拱手，道：“国公过誉了，不过是父辈留下的老宅。”
王笑则是心中思量起来，若只论骨貌，自己平生所见之女子，唐芊芊、陈圆圆可推为最美，这两人竟能不输她们，确是极难得。
两个正说着悄悄话，门楼前有动静传来，王笑微微冷笑，道：“来了。”
二人虽穿着男装，却只是为了行走方便，并不刻意扮成男子，因此丝毫不减丽色。
至于各种制度，更是离谱得令人发指……
“黄河一时难以治理，徐州的水利也必须先开始改善了……”
王笑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指了指南面一间大院落，笑问道：“那是谁家？”
“也就是城内好些，城外的田地都被淹了。”苏明轩叹道：“自从吴阎王水淹开封之后，江北洪水肆虐，不是大涝就是大旱，虽没有当年的泡城三日，但受灾面积、为祸之久，要更严重得多。徐州已经连续几年都是大涝了，明年只怕也好不了。”
王笑举步向前，道：“就到那等他们吧。”
王笑又道：“我刚才看了，占地六亩有余的大宅，门只有半丈宽。徐州乡绅喜欢‘藏富’，这也是名副其实啊，外收内扬，果然是温、良、恭、俭、让。”
但是这些商绅表露出的态度却让他不得不感到棘手……
还有地税，竟是向官宦人家也收，连有功名都不能免。
“我等当然愿意配合，只是，这其中怕有什么误会。”
王笑懒得听，走到在霸业雄风鼎边，抬头看去，目测有两米多高。
行过礼，为首者名叫司马寿，上前赔笑道：“国公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了。”
徐州，户部山。
不一会儿，二十余名富绅大户联袂而来，身后还有不少随从，个个衣冠整齐，江北风貌，确实彬彬有礼。
连秦小竺也是眼睛一亮，心惊道：“好美的两个小娘皮！”
“不必了，他们自然会出来。”王笑指了指山顶，又问道：“那是何地？”
这边众人目光看去，皆是一愣。
这才是他主要关心的问题，以前楚朝的商税象征性收一收就好，如今山东的商税却是高得吓人。
现在悔之晚矣，徐州大户必须抱团摆出态度来，告诉王笑，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戏马台。”苏明轩道：“是项羽所建，项羽灭秦之后，自立为西楚霸王，定都彭城，便是如今之徐州，在此山上构筑崇台，以观戏马，故名戏马台。”
走到近处，前方是一座三间式的大门楼，气势磅礴。大门壁照内是“拔山盖世”四个篆字。
姜英板着脸道：“你们贿赂关明，侵占的田地、茶庄、桑林必须尽快吐出来；藏匿的佃户、奴役也要马上交出来；徐州的水利，包括开渠、筑堤，必须在今冬完成，以免耽误明年的春耕，这都要你们配合按照田亩丈量；各类物资的价格，尤其是粮食、棉衣，必须马上降下来……”
秦小竺上前推了一把，却是纹丝不动。
接着，他又转头向王笑赔笑道：“国公勿怪，都是些刁民，不懂规矩，我等一定配合国公。只是姜大人说我等贿赂关明，这绝对是子虚乌有之事！关明在徐州盘剥掳掠，我等也是不堪其扰，这才配合苏大人赶走关明部下，盼国公如盼甘霖……”
“禀国公，是草民家。”一个中年男子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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