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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永升听了，拍了拍自己的圆鼓鼓的肚子，笑道：“真没事？”
“二叔，二叔。你不要慌，坐下听我说。”范三拨拉着范永升坐下，问道：“我们怎么逃？家当、家小，这些都不要了？”
“二叔还不信我吗？”范三拔笑了笑，道：“去岁我与四弟随父亲入京，当时便与朝中几位贵人聊过天下形势。贵人们很重视蒙古与山西，著我们范家入内务府籍，主理与察哈尔的贸易，以后朝廷还要派嫡系人马镇守山西，比起昏聩的前朝，这是何等高瞻远瞩？
“这……似乎也行，但还未有遇到难产的妇人试过。”
“快请医官来，快……”
“哦？这环境可以吗？”
火铳齐射，慌忙逃窜的清兵大惊，一时也分不出这里埋伏了多少人马。
“将军……将军……受伤了吗？”
于是他又重新大马金刀的往山洞口一站，如门神一般保护着王笑。
“是，这羊肠线十分适合缝合伤口，往后在战场上给伤兵缝合也很有用处。”
王笑没理他，抬手一指，道：“二顺，你领二百步卒在峪子岭那段山谷阻击他们，昨天让你封堵官道的地方看到吗……此地易守难攻，你需拦住他们三个时辰，能不能做到？”
“你爹和你儿子都在宣府，你说的当然轻巧……”
“那他跑了，他那么多家产可跑不掉，俺们不是该把他的家产都抄了吗？”
牛老二都希望建虏早点来跟自己干一仗了。
“怎么办……怎么办……王笑要来了……”
“末将明白！一定完成任务！”
这时牛老二终于忍不住问了，王笑倒也肯搭理他，耐心解答道：“我们抄了那么多通敌的大户，消息是瞒不住了。阳曲的王大宇肯定是得到消息跑路了。”
牛老二平时倒也没这么散漫，因为今日王笑把兵士都调到别的地方，留下他在身旁守卫，真是无聊透顶了。
本来看廖行良给人开刀也挺有意思的，但这廖医官最近似乎不爱剖人了，喜欢研究吃食，整日就拿着羊肠在那揉弄。
过了一会，王笑皱了皱眉，道：“你为何要纵向切？从这里横着开一个小口不好吗？”
——俺上战场杀了那么多人都没这么可怕……而且听起来，要是俺受了伤，他们也要这样给俺缝？
“没事，二叔去吧……”
“几家藩商藏匿的粮食落到了他手里，运也远不走、吃也吃不完。再花费宝贵的时间来抄我们范家，何必呢？”
……
王笑正盘腿坐在阳曲县外一个山洞里，手里拿着一份地图标注着。
牛老二便想起来昨天自己也到大河村看过，那地方连年灾荒、瘟疫、战乱，一共也就剩十八户人家。自己昨日过去疏散百姓，偏又遇到一伙人贩子，要拐几个孩子送到太原的青楼去，真该死……
至于靖安王，像是到这山里来修仙的，这两天除了到处走来走去，就是看地图、想事情。
“来不及了？肠痈？阑尾炎你都治不好？”
“俺的肠子被你掏走了……俺再也吃不了东西了……哇……”
牛老二疼得愈发厉害，几乎直不起腰来。
范永升笑着，走出大堂，上了步辇出门，只觉天气清朗，因听说王笑掏人心肝而产生的恐惧也烟消云散。
连对这句词，也有了新的体悟。
“干什么什么什么，给你这人贩子吃的，你还浪费粮食！”牛老二骂了一句，很是凶恶。
“怎么能不怕？”范永升惊呼道：“那王笑这都抄了多少家了？马上就要轮到我们了，到时候剥了我们的心肝下酒。”
王笑道：“我问你，王大宇能往哪跑？”
此地位于晋中盆地，三面环山，南部低平，境北有山系横亘东西，并北屏障，又是一处兵家必争之地。
好一会之后，转头看去，只见廖行良正站在那，浑身散发着一股得道高僧的气质。
“嗯，你很好……”
“是，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不是，我们干翻他！”
“割了吧。”
“俺不……不要瘳医官碰俺……”
“然后哩？”
又闷头坐了好一会，他感到有些无聊，凑到王笑跟前，问道：“靖安王，怎么还不去抄阳曲的王家？”
“我看你是越来越熟练了……”
然而才出了门，定眼一看，他忽然整个人僵在那里。
“都是靖安王指点，卑职不敢居功。”
“真的？”
牛老二喃喃道：“靖安王……俺完成任务了……”
也终于体会到古人说的“天下形势，必取于山西”是什么意思……
只见大门外一排排汉子正立在那，手里提着刀，正把几名范家护卫抹了脖子……
一觉醒来，牛老二又觉肚子上痛痛的，但却是伤口上的痛。
很快，廖行良焦急的声音也响起来。
到后来，他只觉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还在吐……
王笑道：“我们要吃掉这一小股骑兵知道吗？”
瑞朝算什么东西？
“可以的，不过是小手术……”
“是。”
“俺……末将在！”
渐渐地，愣是他这样一条大汉也有些吃不住痛，额头上汗都流下来。
不仅是靖安王和廖医官，别的几个医官也是一个个很平静的样子，给人剖肚子这种可怕的事，就跟吃饭一样随便，一边剖一边还聊天，这简直了……
等过了中午，太阳又向西移，王笑道：“你挡我光了，走开。”
“那建虏能让我们抄了阳曲王家吗？我们只有五百人，来得及抄家吗？”
他又依次在两条线当中写下“沁县黄家、榆次翟家、晋中田家、晋源梁家、阳曲王家……”
范三拨说到这里，脸上愈发自信，又道：“二叔看着吧，马上，睿王就会与王笑在忻州决战。大清歼灭唐节，八万大军挟大胜之势；王笑兵马不过数千，仓促入晋应对，必为睿王所灭。战火烧不到介休来。”
我之所以再回介休，便是明白我们范家老宅所处的这个位置，既可为大清平定山西提供情报，又能脱离晋中的战场。战火烧不到这里。”
他觉得自己只要听靖安王吩咐，仗就很好打了，为什么要问那么多呢？
……
“没时间了？”
那边廖行良终于动了，起身道：“靖安王，卑职想明白了，可以开始了。”
他咬着牙，暗道是不是自己抢了那人贩子吃的馍不干净，但感觉又不像是吃坏了肚子……
但他觉得自己要啥啥不会，在讲武堂也是倒数第一，能当将军就只因为又能打又听话，今天哪怕肚子再痛，也得把这股建虏给撂下了……
好不容易，依着靖安王的吩咐，总算把这股建虏逼向细腰岭的方向。
自己在瑞朝眼底下还不是堂而皇之领了大清的内务府籍，他知道吗？除了派点兵守着边镇，这山西境内有几个瑞朝的官？
这大概是这两天里唯一要行刺靖安王的人了。
“他如今直扑阳曲，为什么？因为睿王马上就要攻破大同了。王笑只能尽快北上，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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