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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奴才一定杀尽那些山东人。”
陈东铭说着，又从朝鲜画了一个箭头。
此时，终于把这两个细作拎出来了。
如今他四面受敌，咎由自取。伯爷你只要兴兵助摄政王灭了王笑。放眼四海，谁还可与八旗相争？等天下平定，伯爷可借此功劳，为开国大功臣！”
“这大海上，谁听得到？说一说有什么打紧？”
“喳。”
但后来……楚朝实在太让他寒心了。
陈东铭压着声音喊了一句，眼睛里是热切的目光。
“说来代善可是搞了不少他老子的女人，难怪上不了位……”
多尔衮也早有心里准备，王笑确实不好打。
方明辅看了一会，隐有些心动。
过了一会，船舱里有一行人大步走出来，明火执杖。
“伯爷呐，王笑在徐州可是斩了上千人！”
说到后来，两人的笑容愈发贱兮兮的，眼神中有些淫邪的光。
但孙仲德发现，自己军中有北楚的细作……
“你以为你用点小伎俩消磨博洛很厉害？但我的谋略又岂止于此？年轻人啊，这次便教你，目光还是要放远一点……”
高延低下头，有些惶恐。
其后，北上两面夹击德州也好，出太行偷袭王笑也罢，这一支奇兵足以垫定胜局……
……
陈东铭手里的笔不停，又从滁州画了一个箭头指向山东，道：“我来见伯爷之前，已到过滁州，靖南伯已答应出兵攻打北楚……”
那送信人也是个硬骨头，皮都被剥下来依然不肯供出上线是谁。
“见过和顺王。”
“嘻，接着说……”
陈东铭道：“我知道伯爷是如何想的，你二弟早在辽东就降了大清，你想再望观望观，等大清举兵南下了再降。”
南楚寿昌皇帝登基之前，陈东铭已提督沿海五镇水师，后又加太子太傅，作为副使随石梦农出使清朝。
一副老子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等着投降的样子。
这才是多尔衮的杀手锏。
情报上说的并不是好消息，博洛进展不顺。
两个无聊的清军汉八旗的将领正在甲板上值夜，因为无聊，说起了一些闲话。
——你说的老子都明白，但老子就是不想跟王笑打。老子要能打得过他，老子自己起兵不好吗？
两人相视一笑，话语里的敬畏又减了不少……
“哈哈，你明明也听说了，刚还和我装。”
海风呼啸，涛声壮阔。
“喳……”
但没关系，对方还太年轻。
他骁勇善斗，屡立大功，累升至参将。
“这……这是和硕礼亲王和……皇叔父摄政王的生母……这……”
三人随意说了一会话，高延目光在他们手中的画上看了一眼。
“这两年这些风言风语可是压都压不住，哪能不知道，你再和我说说呗？”
……
“奴才不敢。”
“真的？但如果王笑提兵来攻我又如何？”
陈东铭道：“道理很简单，眼下天下四分五裂，楚朝的根已经坏了、气数尽了，再挣扎又有何用？郑元化想改革，越改越烂。这就好比一泡屎，本来放得好好的，他非要搅动几下。
多尔衮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在派使者逼迫朝鲜出水师攻山东，给北楚一种朝鲜水师还没行动的错觉。
“伯爷，地图呢？”
高延就是出来透透气，转身走了。
方明辅对此并不感兴趣。
两人一开始不认，但手里的图画还在，只好承认自己对主子们不敬。
“还敢狡辩？！”
等高延汇报完，孙仲德不置可否，似乎不算满意，道：“事情就到这里，马上就到登州了，这些已不重要了。”
过了一会，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画来。
孙仲德又道：“当天夜里，士卒们就哗变了。是你劝我，这世道竟然这样，不如反了他娘的。于是我们杀大户、攻登州……之后才投了大清，有了如今的富贵。这么说起来，你算是本王的恩人。”
高延啐了一口烟叶，道：“到了之后好好抢掳一把，快活快活。老子以前跟着和顺王在登州，没少被那些山东人欺负，呸。”
“他没听到吧？”
出来的这人名叫高延，两边耳朵上各破了一个大口，伤疤十分骇人。
“今天你做得很好。这次我们又回到老地方，争点气，狠狠得打、狠狠得杀，为你自己出一口恶气，也为大清建功立业，明白了吗？！”
明明这大好江山如一尾鲜鱼，已经被自己打捞起来，只等狼吞虎咽落肚，那凭空出世的小崽子却好像是卡在喉咙里的刺一样。
方明辅只是不语。
方明辅凝视着地图，沉思起来。
“冤枉啊……我们真不是北楚细作啊……”
“只要去抢，不打硬仗？”
方明辅身为一镇总兵，书房里却是连疆域大一点的地图都没有，好一会儿才让人送了一副过来。
“冤枉啊……”
过了一会，他们说起话来更是直呼其名。
两人看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起来。
“伯爷你说呢？”陈东铭反问了一句。
陈东铭又道：“江北四镇，伯爷兵马最众，有十万大军……可直扑徐州，摄政王不需伯爷打硬仗，可避实就虚，只要在两淮、山东等地大肆劫掠破坏便可……”
只要北楚不能提前得到消息，在滨州的水师无法即时回援。一旦天佑军登陆，就可在守备空虚的山东大肆破坏，直捣济南。
但酷刑难捱，他们最后还是承认下来自己就是北楚的细作求痛快，高延这才一刀了结了二人性命……
“嘿，我是听说，代善是和莽古尔泰的生母富察氏搞在一起……”
“请伯爷纵兵山东，予取予夺……”
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学着皇太极的口吻。
“禀和顺王，他们已经招了，军中流传的关于摄政王以及礼亲王的传言就是他们放出来的，那封泄露军机的秘信也是他们递出去的……”
陈东铭先从北京画了一个箭头从山西指向山东，又画了一个箭头直指山东。
“啧啧……”
“前程富贵？”方明辅往南边一拱手，道：“陛下隆恩深重，我还要什么前程富贵？”
他把李爱淑送回京城安胎了，之后这几个晚上就不再像之前那样好眠，开始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只好在烛火下再次翻开军情。
孙仲德看了一眼甲板上的两具尸体，道：“去吧，这两个甲喇的兵士都由你来领。”
他们连忙毕恭毕敬地跪下。
“谁说不是呢，但再有两天怕是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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