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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静今天神色好了一些，但看罢情报，又显出踌躇的神色来。
顾横波转头看去，见到王笑已快步进了堂了，她一瞬间仿佛是痴了。
偏偏这条路却有种比仕途还难走的感觉。
顾横波若像是一只猫，她直接就捏着她的后脖颈把她提起来……
左明静摇了摇头，道：“你不了解她。”
“劳伤气血、以致体虚，大人是过于忧劳了，下官恨不能多为大人分忧。”
左明静低头整理着信件，应道：“想必这一段已经忙过去了……靖安王这几日该会回来。”
左明静这两天有些不舒服，脸色有些苍白，正坐在那整理信件，见是顾横波来，抬头问道：“怎么了？”
回了靖安王府之后，他却是缓了缓，先陪了陪家中几个妻室，直到傍晚，才去到王家。
脚步声很急，嘭的一声，门被人推开。
但真等回到家，发现淳宁还不知道那件事，王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办法不是没有，但她渐渐发现……眼前这个女人把自己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良久，是王珠先说话。
“是。”
一碗汤药下肚，左明静微蹙的眉头竟是真的稍舒缓了些。
她走到无人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再打个比方，接连战败的情况下，那边就没有臣子想要和谈吗？这次依然是一个试探，她不仅在试探我们，也是在试探他们的朝中各臣子的反应。”
“大人放心，我行事一定有分寸。”
她走进靖安王府的书房，偷眼瞥去，呼吸一滞。
她嘴里却道：“北面那女人可是有阵子未传信过来了，也不知在算计什么，我们不知她的身份，靖安王却是知道……”
“你大哥年轻时虽然风流，但你看他在外面招惹美姬，可留下这种首尾来？”
顾横波一愣，蓦然又是一惊。
“我知道，你盼着她再递信过来。”左明静道：“我提醒你一句，如今靖安王府里那位七殿下……绝不简单，你万不敢露出什么端倪。”
唐芊芊看了一会，眼中透出些沉思。
王珍道：“建虏确实没到山穷水尽，但这女人是聪明人，已经看明局势了……多尔衮大势已去。”
“见大人身子不爽利，下官煎了碗甘橘调经汤送来……”
唐芊芊并不想听她说这些，道：“昨日那封情报，你为何扣下？”
闭上眼，她都能想着自己这如花美眷对着凉州的风沙荒土孤寂一生。
“不是明日才到吗？”
“但你看最近公文这么多，各地州县都有战后事宜要处置，偏是折子递上去没两天就能发回来，殿下可还在养胎呢。”
王笑想了想，道：“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说接下来的问题吧，我不答应布木布泰的条件。”
桌案后坐的不是淳宁也不是王笑……
这日下了衙，顾横波回到住处忙了一会儿，提了一个小篮子跑去见左明静。
“所谓建虏朝廷中有人提议？只怕还是那个女人家里人主张的，眼看战事不顺，想用那孩子谋后路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必是故意放出风声，威慑敢来进攻山东的那些兵马。”
但唐芊芊确实可以开口向靖安王或殿下讨要自己。
一句话，王笑还好，王珍反而有些难堪，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句话对于王笑自己而言，其实很是自嘲和苦恼。
“吓死我了……真厉害啊……”
但桌案后的女子那张容颜，竟是直接把她比了下去。
顾横波早听说过唐芊芊计智卓绝的名声，有时心里也觉得比心眼，自己未必输给她。
“笑郎。”
似还担心顾横波不知好歹，她又多说了一句，道：“我最近最忧虑的事，就是被她看出来我有事瞒她，论智计，她远胜我。”
——怎么办……
“大人在担心什么？”
顾横波额上有薄汗透了下来。
他依然是英俊不凡的样子，身上的戎装却都没来得及换……
本来，收到王珍的信，他一路快马加鞭急得不行，有许多话要和王珍说。
下一刻，外面的回廊上似乎有人唤了一声。
顾横波没想到的是，才到了第二天，她就被‘殿下’召见了。
在有了足够的学识才智之后，在她看来，为官为妓道理都是一样的，都需掌握更多的情报和人脉。
山长水远，贫瘠荒凉的，一旦过去了，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笑郎啊？
西安？
“等不及见你。”王笑抱了抱唐芊芊，这才转向顾横波，道：“你先出去……”
“怎么就大势已去了？他还有一战之力。”王笑道：“他若亲自提兵与我一战，未必就输了。”
左明静想了想，道：“假如你是一个投降建虏的汉臣，眼看着八旗大军攻不进山东，又接连战败，你可会支持这样的交换条件？
……
“下官觉得那封情报不甚要紧，七殿下若想看，下官现在就拿出来。”
听说如今几面的战事都暂时平定了，想必他也快要回来了，她这几日也十分期盼。
“靖……靖安王。”
她目光再次落在顾横波脸上，道：“新的借口想好了吗？”
王珍道：“我认为她的条件很好。”
——笑郎为了给我解围，急匆匆赶过来呢。那女人再厉害，也是我与笑郎有秘密瞒着她……
情报又是劳召发回来的，称自己的身份已经败露了，并说清廷中有人提议用宁完我的家眷与北楚交换天佑军中几个满洲将领，问楚朝这边的意愿。
没有敲打，没有提醒。
“你们发现了吗？这段时日，说是靖安王回济南了，但我们却从未见到。我还听说，山西那边几场胜仗就是靖安王亲自打的。”
知事院里，散衙前，有人小声的议论着。
“是下官办事疏忽，一时疏漏了。”
而对方那双漂亮又能看透人心的眼，让顾横波只一瞥就有些心慌，忙不迭低下头。
唐芊芊忽然问道：“知事院里有一个女官叫姚容，她背地里常说你想勾搭笑郎。你为何不对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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