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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仗哪怕没有奇兵，他依然相信自己可以击败博洛。
前方的楚军又是一阵欢呼。
其后唐苙偷袭子午关时，西军并没有在同时攻城，所以子午关还在清军手上。
博洛转头看去，只见秦岭北麓有一黄土台塬，塬上地势平坦，南靠秦岭，东西皆深沟，形势险要。
这种变化博洛不明白如何表述，就是觉得……对方的精神气不一样了。
“批嘴给你扇扯！”李鸿基骂道，“这种不讲道义的事老子能干吗？说好的我们攻下子午关，唐苙把汉中让出来。现在去抢汉中算个球，你把亏人当摔包子！”
博洛却觉得出忽意料，虽然他还是兵力占优的一方，但以往每次与王笑交手，对方从来都藏着什么别的阴谋诡计。连开战时都不能占据优势，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端重郡王？”
但没想到，王笑居然是挥军一路追击。
博洛也看过皇太极发的《三国演义》，知道那里是大概就是“诸葛武侯长星坠处”，心中蒙起一种极不好的预感。
“端重郡王！楚军又攻上来了！”
这毕竟还是不稳妥，先保住兵力更妥当。
此时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是，快撤去五丈原……”
他知道楚军的粮草已经不多了，眼下进城补给才是王笑最稳妥的出路。
双方打打停停，本该一日就能到的郿县，整整两天都还未走完半程……
“说好了等唐苙出了褒斜道，会前后包夹子午关，等等看。”
他不明白，自己的每一个决择似乎都是最稳当的，为何会陷到这样的境地？
这又是一个需要他作出选择的时候，但博洛思来想去，始终难以取舍。
王笑置身大散关，能真切地感受到那种悲愤。
子午道，李鸿基一路逃了百余里，终于稳住阵脚。收拢残军，竟还剩一万余人。
王笑注目看向战场，士卒们的军容气势落入他眼里，他的目光又一点点自信起来。
陈仓战场。
“怕什么？唐家还是讲道义的，不然我们当年能跟着他们这么久？现在要想好过，就得把子午关打下来，让建虏也看看我们的厉害。”
“老子怕危险吗？”李鸿基道：“你当唐苙是傻的？他为啥和我们谈？因为他要带兵打回西安，我们要是不进子午道，趁他一走就能攻汉中了。但现在，我们要敢退，他派人把子午道出口一堵，我们就完球了。”
博洛压力更大，有心想要抛下粮食辎重。
“传令下去。”博洛下令道：“全军调转马头，攻打西军。”
若不是如此，只怕现在和王笑激战之际，来的就不是求援的消息，而是瑞军与西军包夹过来了……
不该如此的……
“快退到塬上啊，依地形而守，整顿兵马……”
博洛站上战台，抬起千里镜看去，见到对面的帅旗上“大楚靖安王”几个大字，心里莫名地蒙上一层不安。
正想着要不要再把中军押上去……忽然，远远有快马奔过来。
博洛道：“那是……五丈原？”
但他知道楚军必然已经开始饿肚子，撑不了两天，此时抛下粮草未必是上策。
他开始后悔没在陈仓与王笑决战，或者一开始就该丢下辎重疾驰去子午关的。
博洛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张了张嘴，最后下令鸣金收兵。
……
疯狗一样的楚军迅速向前扑去，毫不拖泥带水……
若是这点意志力都没有，他早回家种田了。
他担心子午关已经丢了……
毕竟没亮明旗号之前，这小子有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
对手的底气虚不虚，他已经能够从排兵布阵中感受到。
“把我的旗帜展开……”
秋风吹起五丈原上的落叶，天地肃杀。
……
他当然知道这样会大败。
冯化龙见他颇有英雄气概，不觉觉得自家将军这次若真能要来汉中，当个汉中王才叫不屈才……
身边的副将唤了几句。
如今潼关战场清军还有优势，只要这边不败，等摄政王击败潼关的楚瑞盟军，关中之战还是赢的……
主要也是家里没田。
……
子午关又传来信报，关城危在旦夕。
“端重郡王，不可啊！眼下腹背受敌，仓促调转，必然大败啊……”
既来了，战场便在眼前，战便是了。
……
冯化龙又问道：“但子午关是险隘，如何攻下？”
“不……”
这对于王笑是可以接受的结果，这一次他麾下的士卒毕竟不是磨砺好的精兵。
“良时恐作他年恨，大散关头又一秋。”
博洛一边看着战场，一边不时回头看向东方。
“端重郡王？端重郡王？”
冯化龙眼珠子一转，低声道：“汉中？”
而王笑携带的粮草已经告罄。
他不愿重演历史的旧事，也不愿以后报国欲死无战场。
本来，大散关上的这支兵马给博洛的感觉就是一支稍强一点的瑞军。但今天王笑的旗号一亮出来，他们的阵容气势似乎忽然间有了变化，成了楚军。
两面旗帜渐渐出现在博洛的千里镜中。
宋孝宗乾道八年，陆游到达汉中任职，观察山川形胜，认为这时正是收复中原的大好时机，唯恐错失良机，酿成千载遗恨，于是写下了这句诗。
——败了？败了！
本来，子午关面对两万西军，当时本想把斜峪关的守军调一部分过去。但西军一败，就并未牵动斜峪关守军。
“该死……全军听令，停止行军，原地列阵，迎战！”
忽有探子快步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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