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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华抚着长须，一脸傲然。
……
“你这是何意？”
秦小竺却是应道：“放心吧，大嫂当然是可以相信的。”
姚文华明白了何良远的意思。
“有几条在明处的上钩了，但藏在暗处的还没上钩。”秦小竺有些遗憾的样子。
他知道如今朝廷在大力兴复河南，偏偏如今河南战乱，许多本来计划到河南行商的人不敢再去。
“没……没有……”苗得福不敢承认。
苗得福转头看去，却见是因为雨太大看不清路，自己带来的两个胡姬走着走着偏到道路另一边去了，朝廷可是有规定的，官道行路，一律靠右。
秦小竺说着，自己又是大乐，在王笑怀里倒来倒去……
眼下虽还不清晰，何良远却对这支势力有很明确的构想。
“此事对我们来说，是了不起的国事。对他而言，却只是一件小家事嘛。”姚文华道：“靖安王那块玉本就是被选为驸马时宫中赐下的，王老大人自然认得，儿子被捉了，当父亲的当然着急……”
……
“不过是些小鱼小虾而已，递个信、传个消息。”
“你回得还算早，淳宁还没生呢……你眼圈怎么这么黑啊？几天没睡了。”
刘偀思来想去，把这几天听到的那些秘事在脑中整理了一下。
“但就是这一个孩子，在出生半年以后，忽然夭折了。”
何良远于是点点头，谨慎地确认了一遍。
那边陶文君回到王家，马上有侍婢跑过来。
“吁……”
它可以叫世子系，以后也可以叫太子系，在幕后有布木布泰为靠山，在前面有何良远、姚文华为首，接下来还将吸纳范文程这样的降臣。
苗得福毫不犹豫冲上去拉他的两个胡姬。
那表情仿佛是个刚听了鬼故事的孩子。
“将军，有关中紧急军情……”
“奴酋就不怀疑吗？”
她说的这个典故刘偀当然知道。
他本有一个资格进讲武堂读书，偏因他立了这个大功，不少白家商行的掌柜请他花天酒地，再有两个胡姬相伴，结结实实放纵了许多天，终于因酒醉错过了入学的考试。
“别往那边走，我们得走右边……”
“好吧，我就是针对他……”
何良远点点头，也不打断，让姚文华继续说。
——趁着布木布泰逼淳宁下诏之际，借势拢络群臣，结党、排除异己，在王笑回来之前，形成朝堂中一股新的势力。
她把自己这样的感受与顾横波说了。
北楚建武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
比如昨日就说了一桩传闻，皇太极以前曾与海兰珠有过一个儿子，这孩子一出生，皇太极就在大政殿举行了隆重的庆典，并颁发了清朝开国以来的第一道大赦令，这是只有太子才有殊荣。他诸子之中，也只有这一个儿子有这样的对待。
一旦形成，它很容易就能成为朝堂上实力最强劲的一支力量，连王笑都不能轻易动它。
更重要的是，它将拥有布木布泰带来的军队实力。
“呵，他胆子真小。”
山东，东昌府，甄城县。
“公子，多……那人掉地上了……请治罪。”
“大少奶奶，老爷在大堂上，有急事要找你。”
就这样匆匆几句话，侍卫把胡姬放下，又留了两瓶创伤药，这队骑士又飞马往前赶去。
“放心放心，淳宁是有分寸的。”
这十几个骑士急忙控马避让。
“对王老大人也不用说得太复杂，无非是，靖安王在外面位红颜知己，曾在辽东救下了靖安王，还生下了一个长子。这位红颜愿尽全力把靖安王求回来，还想助楚家收复京城……但这孤儿寡母的在外面没有依靠，想求淳宁公主松个口，给她个名份。
刘偀更觉骇然。
“我上来吧。”
马匹被突然勒住，高扬前蹄，有东西摔在地上。
顾横波自己倒是不怕的，她才算什么人呀，又是躲在淳宁和唐芊芊这两位的羽翼下。
其实这草垛不高，最远也只能看到前面的营寨。
官道上安静了一会，苗得福抬头看去，也是愣了一下。
秦小竺每天早上都要去一趟城外军营，因她负责新兵的训练。
“吁……”
王笑在子午道的时候，曾以为可能要留在汉中或关中过年，幸而如今这一仗竟还能抢在淳宁生产前打完，那不论如何他都要赶回去。
“怀疑又怎样？”顾横波说：“建虏需要一个和科尔沁生的孩子，奴酋再挚爱海兰珠又如何？能与科尔沁产生破裂、影响到他的皇位稳固吗？那女人算计好的……”
“你是如何说的？”
他却敢去，因为他见过楚军打仗，心里有十足的信心。
良久，她笑了一下，眼睛里满是喜意。
“没时间给他慢慢折腾了，关中怕是打不了太久，我来办吧……”
“王老大人是怎么说的？”
好在他身上有银钱，又有了些人脉，于是也做起了生意。
“自然是还要后招的。”
前次天佑军攻打山东，苗得福冒死为官兵传递消息，受到了朝廷嘉奖，得了一百两银子。
王笑说着，往草垛上爬去，还让秦小竺拉了他一把。
“他哪是不想上钩？他只是异常谨慎，还不是一有机会就蠢蠢欲动了。”
何良远抬了抬手，问道：“你可有让他感受到……时局已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却因淳宁公主气量狭小，置大局于不顾，使得此事进展缓慢，我等不敢擅专，只好去请他定夺？”
这里是如今黄河进入山东的第二个县城，在过去的一年多里，北楚组织劳力把河道固定下来，大力治理水利，使得许多人口涌到黄河岸边。
这一年来，打山西、打关中，奔波了几千里路，却没能陪在淳宁身边。
“真的？”何良远道：“我已决心与你办此事，你万不得瞒我。”
在她眼里，布木布泰与那个把戚夫人做成了人彘的吕后也没太大不同。
何良远整理了一下袍子，在姚文华的书房坐下。
“能有什么不简单的？对了，朵朵她爹说何老头本来不想上钩的，哈哈……你干嘛非把他钓上来？”
她昨夜甚至都没能睡好，半夜起来掐着夏向维的脖子，逼他发誓以后绝不纳妾……
走到回廊处，正见陶文君从内院转出来。
顾横波对布木布泰忌惮之余，也实在是佩服其手段，一个出身于草原的女人，十三岁到异国他乡，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身上让她学习的东西也很多。
“但如今吏部掌握在左经纶手里……”
“我们替那位争到了名分，接下来就该借助她的实力在朝堂上实现我们的主张了。如今朝中有许多顽固之徒，如宋氏兄弟者；或某些狭隘之人，不知招抚女真，只想着赶尽杀绝。若放任这些人，等靖安王回来，他们只怕又要影响其主张……”
当时刘偀听到这里，悚然而惊。
姚文华笑了笑，道：“王老大人的反应如我们所料。”
秦小竺捧着脸看着他，喜不自胜的样子，接着她头一歪，仰倒在王笑怀里。
……
何良远昨天还敢在姚文华面前对布木布泰直呼其名，今天却开始收敛起来，沉吟了片刻，用‘那位’二字代称。
刘偀停下脚步，远远目送着陶文君离开，心下更加不安。如今别说是陶文君，就连缨儿、钱朵朵她也有些提防之意。
苗得福转头看去，见地上有个摔破的木盒子，目光再往前，看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他眯了眯眼，忽然整个人吓了一大跳。
这是大家玩了几十年的党争路数，姚文华也十分得心应手，一听便知，不由又对何良远多了些叹服。
最近济南城内的暗流涌动她早已感觉到，淳宁又是临盆待产，怎么叫她不担心……
“好啊，你本来就说你在府里养病，所有人都不信，回头我们吓他们一跳。到时候他们一看，咦，真是在养病。”
“你没事吧？”忽有人过来问道。
那两个胡姬却听不懂这些，只看到这场面以为这些人要把苗得福捉走，大喊大叫着冲上来。还想去扯那年轻公子，被两个侍卫一把捉着领子提起来。
这天早上，她把军务都安排好之后，躲了懒，自己又爬到草垛上，站在那向西眺望。
……
“你们带他去县里治伤。”
……
秦小竺大咧咧地拍了拍刘偀的肩，不以为意的样子……
顾横波很有交朋友的本事，刘偀以前不太喜欢她，最近两人也渐渐走得近了些。
秦小竺却把这些人都轰走了，只留下陶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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