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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想到船只缓缓沉下去，船上那些将士毫无办法逃生，就感到窒息。
下官当时被召去作通译，女帝陛下让下官告诉约翰纽霍夫：乾朝就是清朝，大楚的北伐并不顺利，战事还要持续很久，清朝愿意与荷兰合作。”
等他昏昏沉沉转醒过来，睁开眼一看，只见自己已身处建极殿内。
另还有几个官吏拿着公文站在门口排队，探头往里面一瞧，只看得到满堂的官服补子，飞禽走兽都有。
“他不好用，不用。”
“去查查他去了哪里……”
有人颇为不耐，抱怨道：“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下官认为乾朝投降了，这个合作就停止了。失去了联络，博尔特司令怎么敢攻打晋王呢……”
“他问都不问就诛杀了范文程、索尼等人，可笑这事偏只有两个重臣知道，且看他还能不能查到。”
苏茉儿叹道：“奴婢只怕他查得不清不楚，又要误会主子了。”
“是的，从巴达维亚来的约翰纽霍夫大人。”
王玄烨坐在毯子上，用积木盖了一个大大的房子，很想向人展示他的成果。
“不懂你在说什么。”布木布泰淡淡道，“但不管是什么事，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我的谁？”
“但要是那些人真打过来了，他更要恨主子……”
这位晋王竟然还懂得以六十位进制来计算时间……哦，上帝！这个年轻而英俊、伟大而谦逊、博学而包容的亲王，一定会主宰全世界。
一道剪影落在院里，遮出了屋檐下的余晖，王玄烨抬头一看，脸上咧出笑容。
“罗大人，晋王又骑马入宫了……”
约好的几个同僚却都没来，罗德元一个人孤独地走过左掖门。
“太穷了，没有银子和粮食什么都做不了……”
王笑一想，自己妻子虽然多，平日里家务事自己全不操心就算了，空了这么多年的屋子要是还等她们到了再扫洒，实在说不过去。
他一整天饭也没来得及吃，饿得头晕眼花。
“人呢？”
“爹爹，你看我搭的大房子哦……”
“还在找地方迁，但瑞王府已经住不下了……”
“那就让他恨我好了……”
“是。可惜我们暂时怕是够不到西域。”
昨天一夜未睡，今天又熬了一整个白天，他眼睛里已有红丝。
王笑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瓦剌大概就是漠西蒙古，也称作‘瓦拉特’，如今分为瓦拉特五部，如准噶尔部、土尔扈特……”
“他先叛我，我为何还要告诉他？”
布木布泰逼上前一步，再次用她凌厉的目光盯着王笑。
汤若望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才想到自己说错话了，眼珠子一转便低下头。
还是先睡觉吧。
王笑要是有闲工夫挑选下人，就不等到今天了。
“姚启圣为什么又找你问这事？”
“这……”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北伐之后，你的实力是最虚弱的时候，你的兵力、钱粮根本就不足以覆盖北方。
“你昨天夜宿皇宫了。”夏向维道。
“怕什么？就是通宵达旦，他也得把我的事给办了。”
出乎意料的是，接着竟是睡不着了。
他爬起身，招来一个亲兵吩咐道：“去找些人来做个大扫除。”
“哦？他哪里奇怪了？”
“吃完饭让苏茉儿带你去找猫猫玩？”
那吏部官员不会骑马，王笑便与他上了马车，一路听他介绍。
罗德元一愣，转头一看，只见大殿果然放着一床被褥。
这种事要用到天文、几何、物理、数学、地理等很多理科知识，王笑这种学渣也不懂，只知道很重要就是了……
历法大事关乎农时，建虏入关后并未为难汤大人，让他继续担任钦天监正。这次乾朝投降后，晋王未曾交代过要换钦天监监正，也就依然由汤大人主事……”
“……”
她话到这里，王笑忽然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但当时女帝陛下已经登基了，她一开始下令把荷使团关在四夷馆，不许他们见任何人，不过后来，她还是召见了荷兰使团。
……
衙门内，一群官吏围着罗德元不停催促着。
历法这东西吧，按照王笑的理解简单来说，就是观测地球、太阳、月亮之间的角度和距离之类，然后推算出时间、节气、气侯、天象等等。
现在家里人都还没进京，公主府空空荡荡的，除了侍卫，连丫环婆子都没有。
他只觉火气顶上来，眼中已满是怒意。
自从罗德元被调来工作组的那一天起，很快成为了其中最忙的人。
“摄政……不，多尔衮让我为清朝修历法，要让清朝的历法胜过楚朝，但他却又告诉臣下‘宁使大清无好历法，不可使汉人懂学术’。
事实证明，只要逼一逼，压一压，这些官吏还是能够再提高一些效率的。
夏向维笑道：“你昏迷的时候，就是用御辇把你抬上来的啊……”
“随他怎么想。”布木布泰淡淡道，“他若待我好，我自会把事情告诉他。但他那样的态度，我若还替他张罗，让人当我在献殷勤。”
隐隐还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知道王笑的家人们年底可能就会进京，到时他就会把儿子带走。
……
……
“住不下？不过是些虏寇的后眷，往哪迁不行？”
“学生也不太懂，大概是老师划分得这样。”
“去哪里搞点粮食银子……”
布木布泰想了想，也不再说王笑没良心了，只是应道：“你爹爹很忙，要治理天下事……”
他也懒得再操心这事，正打算在院里活动一下好继续睡，一名亲兵走进来，低声道：“晋王，刚才卑职看到姚启圣在府门外踱步了一会，像是有事想求见晋王。”
距离王笑上次来已过了三天，她觉得比以前在大清宫中那种孤寂的日子难捱得多。
“你是说他带着伊德勒去了西域？”
王玄烨趴在门槛上，从这边爬到那边、又从那边爬到这边，努力迈着自己短短的腿。
而王笑记得，历史上祖冲之就能计算出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还精确到后面的小数点，细思就非常厉害。
“说了什么？”
“罗大人，京城的民宅重新分划之事办得如何了？诸位老大人马上就要回京，他们的老宅里那些百姓都迁走没有？”
“罗大人，山西的赈灾条例你拟好了没有？傅大人催得急……”
大家都认为要在年节之前要完成迁都实在是太赶了，但没办法，晋王说一不二、只争朝夕。
“初步定下在明年三月，荷兰海军司令巴萨拉·博尔特将军会率领由十二艘战舰、三十艘轻型战船组成的舰队，从巴达维亚出发攻打登州，范文程大人会与他进行联络，清军由陆地与他们夹击大楚……”
不过，准噶尔部的首领叫巴图尔，此人确实是个人物，他娶了固始汗的女儿，据说还长年与罗刹国作战，鲜有败绩。”
——反正也就剩几天了，等迁了都，也就不这么忙了……
六天陪一天，未免也太漫长了……
王玄烨长长的“嗯”了一声表示思考，并不太乐意。
这些贪婪的尼德兰人妄图阻止雄才大略的晋王北伐，要求清朝在战后把琉球和濠境还给他们。
“王笑！你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
“够了！”
罗德元正色道：“晋王，下官有事要当面禀奏。”
汤若望长着高鼻梁、大胡子，但除了长相，言谈举止已经和楚朝人无异。
王笑亲自给这衙门起的名字，叫‘京师搬迁事宜统筹规划工作组’。
想必是当时唐芊芊和布木布泰都刻意保全这座府邸。
罗德元激动道：“夏大人，你该劝一劝晋王……”
北伐几次战役，楚军加起来都没损失三千人，但唯独就那两艘运兵船被无声无息击毁在海里。
时近黄昏。
“地图给我……简单来说，漠南蒙古就是内蒙；漠北蒙古就是外蒙；漠西蒙古也就是瓦剌五部，是西域；和硕特汗国则是西域和藏地的共主？”
那些都是他最精锐的士卒，有从辽东投效过来的包衣、有从北方逃来的难民、也有山东河南参军的青年，满怀着收复河山的热情登海北上，却随着沉船被海浪吞噬，连一个敌人都没能杀死，半点功名都没挣到……
另外，我大楚开国以来，历法用的是大统历，袭承的是元代的授时法，因推算日食不准确，百官一直要求改制，于是先帝让汤大人修著了延光历书。
“可万一他从别人嘴里听说了……”
“嘭！”地一声重响，王笑一脚踹翻屋中的桌子。
其实汤若望说的大部分东西，什么球面和平面的三角学公式之类，他都听不懂，只偶尔涉及到一些常识他才能说上几句。
罗德元知道这是王笑和夏向维在说话，他也听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但却是一股脑爬起来。
“钦天监？”
还未到金水桥，他感到深深的疲惫，抬头看去……觉得皇宫真的好大，真的好远啊。
等这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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