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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布木布泰抬起手，摆出一个让王笑搀扶的姿势。
“玄烨呢？”
殖民地在人家手上，奴隶在人家手上，我们只有货，还帮他们卖奴隶？到时候黄金赚不到，赚了一堆白银回来，回过头被人指责贩卖黑奴，坏了大国名声。
“算是吧。”王笑道：“对了，我收到消息，福临已经回到沈阳了。”
“娶了我。”
王康迟疑片刻，又问道：“那……这生意？老三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方的资本国家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已经开始储备黄金，等他们拥有了足够多的黄金储备，废除银本位，转而使用金本位。那么，我们的白银就会迅速贬值，经济崩溃，我们这些喜欢藏银子的地主老爷和老百姓的财富……就等于被他们掳掠一空。
“简单来说，白银是我们楚朝的本位货币，从国库到士绅、再到百姓，都喜欢藏银子。但现在西方资本都在疯狂地掠夺黄金白银。
王珍又走神了一会，道：“父亲你仔细回想三弟说的话，他说了什么？”
太平车其实就是一个小柄上面挂着五颗玉石制作的滚珠，滚珠在脸上的穴位上滚动，促进血气循环，以达到养颜驻容之效。
“怎么没把玄烨送回来？”
王笑说到这里停了停，沉吟了一会，道：“布木布泰有个计划，也许可以骗一队荷兰战舰过来……”
王珍说着，又沉吟起来，道：“据我说知，那些蕃邦则不同，一则不太讲礼仪仁义，二则他们那边商人地位极高，甚至可以主导国事。
他摇了摇头，往外走去……
入了夜，王家小院里点起烛火。
还有，我买的那些火器，也是要先交钱的，用丝稠替代也可以……”
王笑过来的时候正见左明静和唐芊芊坐在那核验文书。
“你知道，我们现在没有能力攻打巴达维亚，但……”
唐芊芊笑道：“这就是你与大哥说的‘行王道’？”
这些话，就连唐芊芊也听不懂了。
……
“我看他就是越来越假仁假义了，上次那些刁民冲撞我们家，他也不去追究……”
“这便是了，那父亲在担心什么？”王珍叹息道：“三弟又没有说要和父亲你断绝父子关系。”
王笑转过身，背对着布木布泰。
“是吗？现在你也能把我伺候高兴了？”
她沉默了一会，最后淡淡道：“知道了。”
“父亲。”王珍摇了摇头，莫名有些不悦，道：“当时三弟为何不杀那些平民？因为权贵煽动他们暴乱，就是为了要让三弟杀他们，借此口诛笔伐，削弱三弟的威望。
王康惊呼了一句，想了想抚须问道：“他还能为了一些万里之外的野人做出这等不孝之事不成？”
王珍说到这里，仿佛自己也明白了许多，喃喃道：“我不知道三弟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怎么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作为晋王、世主，他只能反对这个生意……对啊，我们是礼仪之邦，怎么能做这种生意呢……”
她连用丝稠替代银子这种细节都知道，自然不会是真不知道具体的计划。
布木布泰微微一愣，像是有些扫兴，眼中的兴奋之色消退了不少，但又有些欣慰与惆怅。
“珍儿啊，早知道你这么通情达礼，为父就不去问那大玉儿了。你说那女人，为父答应收她为义女了，她转手就把事情捅给老三，这蒙古人就是……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唉，你说怎么办啊现在？”
王康拍了拍额头，叹道：“苍天，老夫怎么就生出两个这么蠢的儿子？！
自耕农守着几亩田地自给自足，海贸有再大的利益也与他们无关，加上我们数千年的儒家传承，百姓也知道仁治，他们想要的是一个‘仁君’，而不是‘暴君’。
屋门被人推开，布木布泰没有回头。
她有些傲然地仰了仰头，带着些轻蔑的语气道：“知道吗？当初我捉了你，让你为我出谋划策，那时……你只要把我伺候高兴了，我可以封你为王，甚至改嫁于你，看，我比你要大方得多。”
孔家能做的，只是先行铺垫，引导海外的舆论，为我们拉拢土著与奴隶一起对抗西方资本，提高我们的影响力和地位，制造由我们定规矩的大义名分。
“平定江南也就这一两年了。”王笑道：“江南的问题不是战争能解决的，更棘手之处在于利益，而海贸是增加国库收入、转移国内矛盾的重要一环，也是一个稳定江南的筹码。
“孩儿只是打个比方，爹只知道三弟没有要追究此事的意思就好。”
“蠢材，我们礼仪之邦不做这生意，那些蛮夷却还在做。你想想那些金矿、那些良田，被人抢光了啊！”
“滥好心？”王珍道，“他坐上晋王这个位置杀了多少人？就在太平时节，连姚文华、范文程这种可杀可不杀之人他都毫不犹豫杀了。这次的事岂是滥好心这么简单？”
“瞒不住的，一旦揭破我们在做这等买卖，有可能就会被有心人用来打击三弟的名声威望。”
布木布泰微微冷笑着，侧过头瞥了王笑一眼。
“我耍花样？”布木布泰讥笑道：“怎么？怕家里的美人们不高兴了？天天陪一群小妮子，不想换换口味？”
王笑往外走去。
从大沽口到巴达维亚，快的话也要三四个月，他们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你收复中原了，但他们若先去了长崎，必不会中计。
“好啊。”
“那就是你特地来找我的？”
王珍终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向坐在身边长吁短叹的王康道：“换作是我，也会马上把事情告诉三弟，瞒下去才麻烦。”
“然后呢？”
王康颇为不爽，道：“老夫怎么就没想？若不是替他想，老夫何苦做这昧良心的生意？买些田地、收租不好吗？”
王康愣了愣，有些疑惑起来，道：“那倒是没有。”
怎么算，这都是大亏本的买卖。不然黑奴贸易是他们垄断的生意，他们为什么要允许贺琬参与？我们的资本比起人家太嫩了啊。比如我爹这种还没彻底转成资本的土财主，死活都不相信白银会贬值，这是他一辈子的执念。
“算不上。”王笑道：“他们定不了规矩。”
“他说贩卖黑奴的生意肮脏，朝堂上的大臣会反对，有损颜面，问你们是不是在结党营私，是吗？”
“是啊。”王笑道：“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去年英国颁布了航海法案，为了保护他们本土、殖民地的贸易垄断，我认为这个法案必将引发它与荷兰的战争。
她已经重新变得自信起来。
“孔家、儒士，就是你派出去定规矩的？”
“他懂什么。”王笑摇了摇头道：“你就不能和他往深了说，在他眼里，一件事不是对就是错，不问根由。和他说了，他只会认为我允许他贩卖奴隶，只是要卖成黄金、不能卖成白银。老头子钻到钱眼里去了。那就让他怕，让他有所忌惮，才会给我收敛起来。
“父亲，孩儿都说了，你不必担心，没事的。”
但在父亲眼里，不杀那些平民就是滥好心？若只会逞这一时之快，我们和江北四镇那些军阀有何区别？还治什么国？
王珍的书房里，碎碎念的声音响个不停。
王康又问道：“真的？他真不会追究？可是有人弹劾老夫。”
这是资本的本性，它会不眠不休地掳掠世间财富。
王珍喃喃道：“我知道……”
还有，现在这场大航海的浪潮我们如果不参与进去，两三百年后，随着白银的大量贬值、西方国家有了足够的黄金储备，就会对我们整个经济造成巨大的冲击，那就是一场极深重的灾难。”
“老夫知道，老夫这不是偷偷地卖吗？”
“他是我的儿子，当然要留下。”
王珍叹息一声，道：“父亲还不明白吗？治世要有治世的胸怀，容得下天下人，天下人才容得下你，你能不能不要只盯着那一点银子？”
“王笑，我又怀上了。”布木布泰忽然道。
唐芊芊低着头想了想，消化着王笑所说的这些内容，又问道：“这些你为何不告诉爹？”
如狐狸般的眼睛眯了眯，媚态四溢。
“我知道啊，我又没提什么条件。”
问题是这个浪潮早晚会冲击到我们，因为我们是世界的一环。
我是女皇帝，你喜欢征服女皇帝是吗？王笑，你转过来……让朕看看，朕是不是猜错了。”
王笑道：“我有个想法，荷兰人占据琉球之心不死，还击毁了我们两艘运兵船，妄图结盟南楚或清朝对付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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