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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子胡言！”
——对，那个那个顾横波怕不就是如是说的闺中好友？
钱谦益一愣，还没听懂这两人在说什么，高凌禾已然扑了过来，手中亮出匕首，惊得钱谦益老脸煞白。
这一天相见之后，钱谦益愈发讨厌起陈惟中。
他要把江南士绅、文坛士人的坚决立场表现出来，也许陈惟中甚至王笑都会退缩。
堂上那年轻人转过头来，虽然乔装打扮过，但还能看出是马叔睦……
对，一定是这样。
“你等欺世灭祖，公然破千年之规矩，置列圣之仁政于不顾，罪行发指，民情沸腾！读书之人本为家国之栋梁，你等任意欺践，辱尽斯文，毁尽体面！专制之政，令人毛骨悚然！”
等郑芝龙成事，他将成为南楚的第一文臣，到时，陈惟中就只是他脚下的一个失败者。
“钱公……”
如今回想过来，郑隆勖就是在那之后两个月遇刺的，怕不是当时北楚安排了一批细作到南京。
但双方甫一照面，他还是一愣，惊呼道：“怎么会是你？！你不是离开南京了？”
这是机密大事。
“真的？”
“有权贿赂官吏才有积……”
比如，钱谦益拥立隆昌帝，不过只是表个态，但郑元化就得给他一个尚书的位置；
钱谦益沉默了一会，叹道：“陛下平安便好。”
这就是声望的力量，做点小举动，便有大收获。
果然，马叔睦道：“是，陛下本欲加封郑公为漳王，郑公坚决不受，陛下只好赦封他为邵武郡王、招讨大元帅。”
他支持郑芝龙，所做的就是写几封信而已。但只要郑芝龙功成，他就是第一大功臣。
终于，十二月十五日消息传来，说是郑芝龙已在十二月初迎奉隆昌皇帝，誓师出征，率水陆大军北伐，意欲收复南京……
他这个管家是两年前才换的，当时柳如是说是一位闺中好友的亲戚，信得过。
“无妨。”马叔睦道：“所以我来了……”
高凌禾拿匕首在那管家的衣襟上擦了擦，道：“钱公勿惊，此人乃锦衣卫暗探。”
马叔睦笑了笑，道：“邵武郡王已统率水陆共八十万大军北伐，业已行军至舟山……”
钱谦益已然激奋不已，抬手一指陈惟中，骂道：“你竭力催逼征收，手段酷烈，百姓敢怒而不敢言，民脂民膏搜刮殆尽，却还妄言贫者不必多缴？能交得起为何有积欠？”
钱谦益得知此事，狂喜不已。
马叔睦道：“郡王军中大炮、火器，不输北楚。”
陈惟中这句话说得再好听，听的人也不可能高兴。
他不能说“晋王已经拿到你寄出去的秘信，你完蛋”了。
“那人？他并非被老夫收买，不过是喝酒喝大了露了口风……”
等到过了年节，又有消息传来，说郑芝龙水师已到舟山。
陈惟中苦笑不已。
“公子，就是他，锦衣卫的人。”
这一句话，已表明了一部分心迹。
钱谦益接了拜帖，心念一动，于是到大堂见对方。
此时高凌禾黑着一张脸，先是扫了钱谦益一眼，接着目光一转，落在钱谦益的管家身上。
——哼，今日且让你知道，千年圣训不可轻改，来日郑芝龙收复南京，让你等知道什么叫民心所向，倒行逆施必遭天诛……
一样的道理，若是真对陈惟中做些什么事，平白坏了自己的名声，却不能得到什么好处，钱谦益不屑为之。
这不是他这种声望显著的士林领袖能干出来的事。
高凌禾其实非常郁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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