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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左家几个子女的婚事，与王家、秦家结亲不说，他这两年发现……自己娶杜氏也是明智之举，相较于帝党宋氏出身的宋兰儿，杜氏才是自己真正的良配。既受杜正和的恩泽，又不被党争牵连。
这般交代完，左经纶挥了挥手驱退了孙子，老眼又看向桌案上的地图，盯着上面的西蜀看了许久，仿佛在看自己仕途最后的时光……
马车徐徐，很快就入了内城，回到了京城左家……
杜氏一听，虽未听懂，却是满含崇拜地看向左明德，道：“相公好厉害，看天下局势一看便知。”
说着说着，左经纶只是缓缓点头，却也不应声，仿佛睡着了一般。
左明德知道祖父还在听，因为满意才不吭声，于是又试探道：“孙儿听得风声，朝廷将组建教育部，晋王已问过我是否愿去，但我是在想……听说吏部也有缺额……”
左明德知道这是祖父对自己最后的考验，应道：“平西蜀、复辽东，一统天下，孙儿观晋王志向，许是会再收漠西、漠北，东吞朝鲜、灭扶桑。”
这个评价入耳，左明德肯定是不服的，以他的才干，已远胜世间绝大部分人，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庸才。
“礼物再补上一份便是。”左明德随口道。
“人和人是不同的，你不是能锐意进取之人，非国相之材，老实守着安稳日子吧。”
“打仗是武将们的事，你一个文官该问的是钱粮、兵源。该想的是如何避免秦皇、汉武那般穷兵黩武的暴政。”
“祖父，孙儿愿撑起左家门楣。”
左明德一愣。
她与宋兰儿完全是两类人，虽是将门出身，却是难得的温婉，成婚之后，万事围着左明德，一切以他为重。
这位新进晋王府的徐夫人，其父徐维本是朝廷御史，流落江南，与侯恂有故交。她女儿入了王府，往后他或可成为江南势力的代表，成为江南绅衿与晋王之间沟通的桥梁。
“是。”
楚建武四年，四月十八，京城。
“是。”
“撑什么呢？撑你自己那一点心气罢了。你若真是为了左家好，为何就不懂得先审视自己，承认自己不过是个庸材罢了。”
一年多过去，左经纶又老了不少，坐在桌案后面昏昏欲睡的样子。
“孙儿有在用心做事，这些年督办山东学政，成效不差，晋王前次路过山东，还夸赞了我。此番召我回来，便是让我将山东兴学之法，在京城筹建京师大学堂……”
“是，此为我认为的顺大势而为。”左明德犹豫着，又道：“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晋王，实秦皇、汉武之姿。”
左经纶缓缓道：“过了年节就生了，晋王府两月内添了三个孩子，只有明静生了男孩，此事你不要在外面多说，免得唐家、秦家以为我们得意忘形。”
“我听说，晋王又纳了一房美妾，曾经是秦淮河上的南曲第一。我们此次回京，却少备了一份礼物呢。”
先帝在时，我与郑元化、卢正初三人入阁，三人之中，我是最庸材的那个，但这些年你看，郑、卢二人经天纬地，结果呢，是非成败转头空啊。我却走到了现在，究其原因，他们自负才干，逆天下大势而为，而我顺势而为。
“明白……一些。”
说起这左明德，他祖父是当朝首辅、父亲是陕西布政使、胞妹是晋王妃，还有个堂妹乃辽东总兵夫人，他自己年纪轻轻官位也是不小，称得上一门显赫。
若要说我这几十年为官能留下多少道理给你，我说得出来，你学得到多少呢？今日就只告诉你一条……你是个庸才。
左经纶摇了摇头，叹道：“你全无自己的主张，不是国相的料，往后收了心吧。”
左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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