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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笑对天下苍生始终有种从骨子里带来的隔阂，是高高在上的，所做的永远是引导、规划。总之，王笑给孙知新的感觉，是一个超越众生的存在。
倒不是李如靖想要逼迫孙知新，而是如果不这样，李如靖也没有办法向张献忠交代。
他不信，他要去看看他的幼弟。
“我不能对不起义父。”李如靖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道：“孙先生既认为楚朝必胜，当时我或许不该硬把先生掳来。”
数日后，成都城外西军大营。
……
李如靖这份苦心，孙知新也理解，而且真被裹胁到凉山之后，他发现李如靖是真心的。
孙知新道：“我不关心战场上谁胜谁败，只知我的政治抱负与晋王不同。我从未想过要反他。但，天下之大，该容下一个不同的政治理念。我不是被将军掳来，实为这理念而来。”
此事是李如靖出面阻止的。
孙可旺说着，眉毛一挑，又道：“据消息传来，秦山河病得很重。父皇已点齐老营兵马，准备趁机偷袭楚军，我等也尽快领军赶上，此战若胜，可灭楚军士气，以后天下二分也未可知。”
去年早些时候，张献忠与孟世威在襄阳附近打了几仗，当时有西军进入孙知新他们所在的村落劫掠，被铁豹子打了回去。
李如靖道：“我但求尽力，胜与不胜就看天意了，若侥幸胜了，我们尽力治理好自己的地盘就是。就算败了，以后天下太平，也好。”
总之这一群人，竟是没有一个不矛盾，不拧巴的……
胡敬事听了，露出不敢苟同的神情，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孙知新拍了拍他、止住他接下来的问题。
李如靖与孙可旺并肩走在校场上，沉吟道：“即使秦山河病重，楚军换一个人来有何区别？我大西与楚朝相比，输的是国力，如何能守住四川？”
孙知新敏锐地感觉到，李如靖不同于王笑。
孙可旺似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李如靖，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和轻蔑。
“我来，从来不是投奔反贼或所谓的大西。”孙知新道。
李如靖是张献忠的义子，排行老二，时年二十九岁，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威武中又透着一种纯粹干净的少年气。
李如靖站在山顶上望去，远远能望到泸沽湖，那湖水极是清澈。
李如靖道：“大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该知道我的，我绝不怕死。可这样负隅顽抗有何意义？只会平白连累许多无辜……”
孙可旺盯着他的背影，眼神中不屑之色愈浓……
李如靖身子一晃，恍如失了魂一般，却是转身，向营外走去。
但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把郑元化交给自己的那本书拿了出来，让李如靖在走之前帮忙刊印。
“既然如此，不如我随将军一起去吧。”孙知新道。
他缓了缓，又道：“我愿随将军去，不是为了帮张献忠。我说句实话，张献忠绝不是晋王的对手，这一仗他必败，甚至会败得很快。不过，若是张献忠想要投降，我可帮忙联络，以全将军之忠孝……”
孙知新极讨厌这种忠孝，也极讨厌张献忠与大西。
他也是张献中的义子，排行老大。
“当时秦山河连破荆州、枝江、宜昌，一路沿江而上，好在他行军到巴东之后病倒了，楚军还有不少士卒水土不服，天助我大西。”
郑昭业在心里想着：“一群狗屁东西，做点事婆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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