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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靖已转身走了。
两人长刀相博，打得虎虎生威，却是不相上下。
李如靖在成都皇宫的废墟里站了很久。
孙可旺冲着他的背影又大骂道：“你蠢透了！”
他已经找不到他幼弟的尸体了。
他翻身上马，朝大营狂奔。
“有一天你死了……”
“匡你娘！这世道不配老子匡扶！这些奸滑刁民活该去死，杀了他们才能让剩下的人活得好……”
你现在在做什么？是对我不满还是对父皇不满？当初父皇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饿得就剩半口气，他教你武艺，对你恩赏不断。你就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这两种情绪在他胸中碰撞，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
洪承志转头看向马车外。
孙可旺又道：“要不这样，你反正觉得这一仗打不赢，你就去尽情享受，等你父兄在前面拼命，养你一辈子。”
“嘭”的一声，李如靖终于被他一脚踹开。
“孙可旺！”
有士卒快马奔来，在他面前一拱手，轻声禀报了两句话。
此时马上就要入川了，道路旁许久不见人烟，偶尔能看到有些骷髅，像是石头。
“是乱来，所以晋王没有纵容他们，而是让我随五公子来了。”
洪承志说到这里，又道：“我的兄弟姐妹都没能活下来，相比起来我很幸运，我十四岁那年快饿死的时候，晋王来了山东，我得以入学堂读书，每日有了粮吃，后来还成了晋王近卫。
回到营地时天已黑了下来，到处篝火通明，士卒们饮酒作乐，一派喧哗，吵得人头都要炸开。
换作是王珰不说话了，他就不爱谈论这些东西。
“李如靖！你反了不成？！”
见李如靖不再动手，孙可旺放缓了语气，又讥笑道：“我知道，你怕了，你害怕楚军，想要投降，这才笼络那两个书生。但你想投降你就自己投降好了，不要带着父皇，毁了他一世英名。”
我就想，那别人有没有这个幸运？也许……孙先生他们不是喜欢做事，只是希望让更多人也幸运一点。”
“你去死！”李如靖又是一刀挥下。
“你闭嘴！”
说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你说，孙先生他们为何就不肯到京城去呢？笑哥儿都说了，让他们在京城著书立传，安安稳稳的，那日子多好过啊。平时还可与我多来往，想想就好。也不知他们是哪根弦搭错了，就是不肯来。”
本来，他巨大的怒意没有别的东西能拦住，偏就是张献忠重如泰山的恩情又狠狠压下来。
“你说什么？”李如靖身子一僵，很快勃然大怒，喝道：“他怎么敢？！”
“晋王说他也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渡不了世人。若这天下只指望少数人来负责，这天下就该亡了，哪怕这个人是晋王。”
王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又问：“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晋王说他也有很多无奈，也有很多妥协，他与皇家、与士大夫、与将门结姻，有很多很多事不能做到，反而恰是孙知新、胡敬事他们，能做到那些晋王做不到的事。”
“五公子知道桃花源吧？‘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所谓‘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是因为没有一个高踞百姓头上盘剥统治的王朝……他们要建的，就像是桃花源。”
李如靖终于开口，抬起刀指向孙可旺，缓缓道：“你死了之后，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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