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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了好几碗之后，王笑捧着最后一碗肉站在那，思考着还要给谁，最后却又想不起来。
这天夜里，王笑做了个梦。
“知道吗？以前啊，我也是这样和先生坐在这里，看着天，听他讲故事。”
就这样，时间也过得颇为欢快，等到了纳兰明绣该回去的时辰她却还觉得没有呆够。
王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该有的他都有了。日子渐趋平静，实在没什么太多的渴求的东西。
“那好吧。”纳兰明绣脆生生地应了一句，认为李京花的学问还是足以当自己的先生的。
“叫我先生，往后我是你的李京花先生。”
但只隐隐带着些……还想再要点什么的感觉。
“怎么？睡一觉还睡累了吗？”
“你说什么？你和人订过亲？”
鄂硕抬起头，看着女儿笑意吟吟的模样，隐隐觉得这笑容……怎么说呢。
“你见过的呀。”这女先生侧过头，有些调皮地眨了眨眼，笑道：“你猜猜是谁？”
她于是站起来，认认真真地行了一礼，唤道：“先生。”
“先生的先生什么人呢？”
送走纳兰明绣，乌云珠负手在后院的院门边站了一会，往回走去。
王笑半点不慌，面上颇为平静，还有几分正经，避过这个话题，反而道：“我这次会盟蒙古，在考虑的不仅是如何攻打蒙满、真正考虑的是打下之后如何治理。
“总不会是叶赫老女吧。”纳兰明绣有些泄气。
“夫君娶了博尔济吉特氏吧。”淳宁忽然说道，“我们学不来努尔哈赤那种卖女儿的狠心，但……”
声音小小的。
如今他勉强称得上成功人士，各中幸福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梦到他好多个老婆孩子缠着他说是没有吃的，他低头看到小女儿的脸，恨不得把肉割下来喂她。
她的女先生却总是不答，显然是故意逗她玩的。
“爹别把我秋千坐坏了。”乌云珠上前笑道。
“卖女儿不行，卖夫君就行吗？”王笑拉了拉淳宁的手，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娶她进门的。我只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的分寸……”
几年前，那个男扮女装的少年好像就是这么笑的，从容、自信，带着些莞尔与调皮。
“再猜。”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女儿总是带着这样的笑，也是极漂亮。
“所以，你要带那女人一起去？”
“唉。女儿总有嫁出去的一天。”鄂硕道：“今天，有人上门提亲了。”
鄂硕也不惊讶，反而是无奈地叹道：“你真的是个清奸啊。小小年纪就成了清奸。”
才到自己的院子，只见鄂硕正大马金刀地坐在秋千上叹气。
“未必没有可能。”乌云珠道：“若是如此，我非但不是清奸，还是孝子贤孙呢。”
董鄂府。
“是苏茉儿姑姑吗？”
我是不愿做这种程度的妥协，但又不能完全不妥协，这其中的分寸……”
十六岁的少女笑吟吟地低下身子看着纳兰明绣。
打个比方吧，辽东还好，但蒙古草原广袤，别的不说，有几个汉人官员愿意到草原深处去？去了又能做什么？疆域打下来很简单，能真正稳定住却难如登天。
纳兰明绣虽是个小女娃，有些懵懂又有些害羞地道：“我也不知道，小时候太后娘娘那么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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