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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沉天道:“不,不是。”
左长路倒满一杯酒,轻轻泼洒在地上,目光凝注:“来生来世,再为——生死之敌!”
“也不知道洪瞎子……还能不能再出山一次。”
“死……死了?”
不知怎的,梦沉天感觉自己在这个中年人面前,居然有些口吃,有些不自然。甚至还有些局促,哪哪都放不开的感觉,别扭至极。
“嗯,我知道了。”
突然间也是回过神来,崩的一声跳了起来,一声怪叫:“锤法?!”
左长路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想让你听见?想让你看见?还不是你自己好奇心那么重,直接就进来,谁让你进来的?是我么?是小多吗?”
“所以,小多的锤法,总不能只有这一家。而且他这锤法太狠毒,自古至今与他交手的人都是被锤的形神俱灭飞灰一般……杀孽太重。”
左长路对左小多道:“别忘了,明天过来给你干爹送行。”
“你的意思是说,你让小多……拜了洪瞎子当干爹?”吴铁江说话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吴铁江上前鞠了一躬,喃喃道:“说到这洪瞎子,还是值得我鞠上一躬的。不过你们这些人的算计,太深,我自知看不懂,更加不想知道。以后别让我听到,也别让我看见,我就是一个打铁的,可以么?”
吴铁江挠挠头:“我……”
“其实这一生,我只是左长路,你只是洪瞎子;或许我知道的比你多一些,亦有几分计算之心。但是这么多年交情下来,相信你也知道,更能感受到。大家的友情非是虚妄。”
“意见倒是没有,这始终是你的事……但这个……我总感觉诡异。”
“在我面前敢蹦高了?”左长路眼睛一斜。
“你看着办吧。”左长路轻描淡写:“收到了送来就行,暂时没有练习的,就先用你的打铁锤法先练着。”
“最后这一步……我让小多拜你当干爹,说是我算计了你一次也好,说是满足你最后的心愿也罢……给你加上这么一层因果……老洪,将来说不定还是你要感谢我呢!”
但是这件事情的过程之曲折,实在是奇葩到了极点,尤其是来得突兀,全然没有提防,一切都措手不及到了极点。
“铁江啊。”左长路沉思着说道:“你还真得再来一次。”
“那么……左小多与左小念……”梦沉天迟疑地问道。
“呃呃呃呃……”
梦沉天惊疑不定。
“这是天意么……”左长路想起左小多从一开始就奔着大锤而去,再想到现在,忍不住也是头皮发麻。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对啊,他当年两把大锤砸的天都红了……那千魂梦魇锤,几乎是整个星魂大陆的梦魇,你忘了?”
“兄弟,一路走好。我们,来生为敌。”
左长路缓缓点头:“应该是……”
“左哥,您真看得起我……”吴铁江撇撇嘴,道:“我要是领教过他的锤,现在我还能在这里给你打铁?”
梦沉天登时心下一沉,一时间茫然无措,干脆坐在门口等着。
突然又被左长路叫住。
左长路淡淡道:“这其中,我自然另有考量的。”
唯一一个能够绕过左小多和左小念来解决这件事的人,死了?
“恩,滚吧。我和老洪说说话。”
左小多走了。
“干!……干什么?”吴铁江脸都青了。怎么还要再来一次?
“你别叫我干爹。”
吴铁江出去了。
倒满一杯酒,自己端起来,一饮而尽。
良久良久之后。
吴铁江只感觉嘴唇发干,喉咙发干,发涩,舔舔嘴唇,干巴巴地说道:“他……他把锤法留下了?”
不知怎地,他在面对左长路的时候,唯一的感觉就只有局促。
左长路轻轻叹息,挥挥手,怅然道:“一生一世,一生一世。”
吴铁江眼珠子都挂在了外面,声音都变了调:“你看得上眼的七八种?你杀了我吧!整个天下你看得上的锤法,包括千魂梦魇锤,也就不超过六种,你要七八种?”
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人缓步自从巷子口出现,向着这边走过来,看到梦沉天在门口,仍旧全无不迟疑,一路安步当车而来。
一直到左小多走的没影了,他还在哪里僵硬站着,嘴巴楞呵呵的张着,两眼呆滞,眼珠子吊在眼眶外面。
“想要找个对手,更加没有了。”
“这下子我想要找个人聊天,都没人了……”
左长路皱眉道:“我不擅用锤,而且极为讨厌。所以,锤法我没有。但是小多练锤,不能没有锤法。”
左长路声音淡然到了一定地步:“来吧,既然来了,就进来干点活,帮我抬抬东西,这玩意太重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声音温和的开口道:“请让一让,我取点东西。”
左长路负手站在洪瞎子尸体前面,轻声道:“瞎子,老洪,或许别人看到我说话,会感觉很怪异,但我知道你不会,你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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