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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
“从现在起再也不存在什么惺惺相惜……什么异族朋友……因为大家，最终还是要生死相搏的。”
低头轻声道：“等下次见到小多，我把落宝金钱和二十四颗定海珠都给他吧，这些宝物他应该用得着。”
这么多年，什么都改变了，就只有那三人之中只有自己吃亏这一点的状况，始终也没有改变！
“未来不管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是妖族，还是魔族，亦或者是巫族或者灵族……大一统只要实现了，未来就必然会有一个文明发展的社会出现……各种制度，各种法律，各种发明，各种创造也都会随之出现……”
“此去此战，万死无生，情深缘浅，夫复奈何！芊芊，我走了！”
三人齐齐拜倒在地：“参见师尊。”
旁边的学生老师们看到就驻足行礼：“秦校长好！”
“倒是有心，然而你所说的因果……乃是……关乎上古三族之事？”
元始在一边冷笑：“老大留下了什么话？”
“扪心自问，我现在更想……解决以往因果后，便即跟师父，一众师弟师妹们……离开这方世界，不再招惹任何是是非非。”
“此心如明月，夜夜照君行。芊芊，我好想你。”
又过了良久良久，元始终于出声。
“就算是所谓的永恒主角，也不过就是一个称谓，绝对的权利造就绝对的腐化，某一族一家独大之后，只会造成该族人口的无限膨胀，全无生存压力可言，或者万年，或者十几万年之后，难逃天地灵气，资源匮乏的终局，一个不好，就是所有生灵尽都步上末路！”
元始却并未下来，隔着帘子看着自己的三个徒弟，一言不发。
话是这么说，但面对那么多的对手，那么多传说神话，想要争取人类成为唯一胜者这件事……
“而唯有去到那个时候，这种随时随地都可能成为别的族群口中的食物的事情，才会彻底根治，并且灭绝。”
众小一阵沉默。
那是一颗遍体紫光，倍显贵气的葫芦。
左长路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是两族并存，那么这种事情，就永远不可能避免！”
“是，谨遵二兄教诲。”
“爸，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清天劫，这清天劫意义何在？”
眨眼间，时轮已经过了午夜，不胜酒力的李长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一时间脑袋发热，就冲过去了……”
星空中。
“但总要带走一些吧，要不然你们道统如何继续？”
如今，终于了却因果。
旋即一运功，随着砰地一声脆响，质地殊异，坚比玄金的玉瓶应声碎裂，连带瓶中的彼岸花一同化作漫天齑粉，遍撒凤回头。
正是胡若云与李长江的小女儿，李清月。
“我们的现在已经用自身的发展进程证明了，虽然发展出来了这些东西，但只要有强大的敌人存在……一切都没有更多的意义，只要敌人来了，所谓文明，不过一夕荡然。”
众人口中缓缓念叨。
“既然有此世绝巅大能坐镇，如何彻底覆灭？没落已经是极限，但族群之没落，代表了该族群的气运不复，日益萎靡乃是定局，那么为了确保族群仍有繁衍之余地，该往何处去？”
说话的正是胡若云。
蓦然间，前方一团祥云陡然涌动。
“我是真的无法理解。”
“恩怨纠缠，能带走的，不过寥寥。”
左长路叹口气道：“这样的强者，无论哪一个出手，都有随随便便抹平我们人类一座百万人口级别大城的实力！”
秦方阳伸手接过戒指，哈哈一笑：“若我不死，一定回来再当校长！”
这小女娃虽然只得四岁了，却是玉雪可爱，已经初步显现出一个绝色美人的雏形。
“随你。”
左长路叹口气，道：“这一节我何尝不懂，星魂人族当年就曾经经历过人口大膨胀的阶段，若非天外陨石雨的降临，灭杀了超过七成以上的人族，以及后续的道盟巫盟归来，星魂人族或者早已经因为资源的极度消耗而自我灭绝了，但眼前局势非你我可扭转，我甚至怀疑，当前种种非是祖地天道的自行运行，而是超出了天道的存在，在布局。”
秦方阳笑了一声，快步上前。
灯上古佛凄凄惨惨向着西方而去，半路遇到了惧留孙佛赶来救援，两人相遇，百感交集，尽皆唏嘘不已，相偕往赴西土。
这一波在灭空塔修炼的，可不只是李成龙等人；人族的所有天才，所有一时之选，尽都是在灭空塔里修炼深造。
通天教主手捧葫芦，站在碧游宫门口，竟现出怅然若失之色。
“所以，上古强者都出来了，欲争一分胜机，并且将一应恩怨，尽都在当前这个阶段全都了结，因为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你这就要走……不带走你的那些个徒子徒孙了？”
“真正的妖魔巫佛道灵……再不能存在这个世界上，即便是各族的巅峰强者，也会受到天道驱逐……”
左长路淡淡的笑了笑：“让这个世界……只得一族独大，最大限度的供给此族，最短时间完成休养生息，进而繁衍发展，阴阳轮回……才这，亦是此次次清天劫的真正意义所在！”
“在大一统之后，这个世界上，作为祖地，仍旧会有西方教，仍旧会有截教，仍会有阐教，乃至道教、魔教、灵教、阿修罗族、巫族等等……”
当初燃灯身在阐教，心向西方，在几位入了西方的阐教弟子之中，燃灯乃是最为死心塌地的一个！
截教众弟子，化风而去。
而对于这样的天赋局限修行者，你勉强供给灵丹妙药、高阶修士功力灌溉冲刷，助其突破界限，不过徒劳，反而浪费资源。
“什么意义？”
秦方阳一声低低的呢喃，伸手从怀中取出来那一朵彼岸花，放在眼前看了许久。
因为……今日一朝得脱，却是真正的挣脱了天道束缚！
目光分外悠远。
岂止是难，根本是连半点把握也没有！
“是。”
“嘶……”
千万年圣人道行，居然被一张空白纸条生生打败！
“真好。”
“是。”
“二兄保重！”
“试问一句，你们在屠戮魔族的时候，心中可有丝毫的恻隐之心？”左长路问道：“在屠戮妖族，屠戮阿修罗族的时候……可有不忍心下手的时候？”
元始轻轻道：“劫数起，吾当弃此浊世而去；此番去，不再回。临别之际，心底一点萦绕牵挂，竟难脱却，特来了结与尔等之因果，愿彼此不再有纷扰羁绊，仅此而已。”
三人长跪不起。
是啊，真的……太累了！
左长路一字一斟酌地说道：“我们探讨出来的结论，或者说相对可行的方式，以洞天之宝，承载小部分本族幼崽，离开祖地大陆，流浪星空……族中大能为之开辟出一线生机，之后自己去找落脚之地，生死幻灭，端看运气，而这一片祖地大陆，却是不会再让他们回来了，即便彼时，也会因为气数运道，沦为天道孽族，难以存继。”
一干截教弟子，尽皆默默无言，眼神中尽见泪光闪动。
“太慢了！”
“解放。”
燃灯稽首行礼：“师兄安好。”
清辉无言，洒遍山河万里。
胡若云挥手。
他如今抽身一走，丝毫也不会影响学校的运作，更加不会有半分的紊乱。
通天这边才刚刚接下那葫芦，九龙沉香辇已然消失在茫茫星空中。
为首的白衣道人缓缓睁开眼睛，目视两人，淡淡道：“两位佛祖，别来无恙！”
“多宝意欲将三岛连成一气，作为日后遨游星河的座驾。”
左长路有些嘲讽的口气。
“现在这样的世界，我们实力强悍，各有手段，亘古长存也不是难事，但是对于那些弱小者来说，不管是人族弱小，还是妖族弱小，亦或者是诸族弱小来说，尽是灭顶之灾，所谓的弱小便是原罪，竟是这般血淋淋的展现。”
“长江，什么话都不用说，今晚，陪我……一醉方休！”
李长江满心懵然，不知所措。
当天晚上。
凤凰城。
“都像你似的除了打自己兄弟就是睡觉，确实不须操什么心？”
长风过处，流溢关山几回。
“驱逐！”
“嗯，阐截两教，因果已经不过意气……这许多岁月磨砺，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遥远的空间中。
“长此以往，每一代生长起来的强者，对待外族就只会越来越毒辣，越来越残酷，这个世界的韵律格调，也就只有越来越残忍……”
在他的空间戒指里，有一个精致到了极点的玉瓶。
左长路道：“就如同我们星魂大陆，这几千年里的发展一样。”
“我们看魔族残忍，但我们反向屠戮魔族城市的时候，我们着落在魔族的眼中，又有什么不同？平心而论，他们看着我们，会感觉到美味，与我们烹饪美味肉食的观感，又岂有二致？不过就是族群自幼教育的差异而已，无谓苛责。”
“一头巨大的妖兽铁蹄落下，整个城市都没了，谈何科技文明，繁荣昌盛？”
秦方阳苦笑一声：“这一切都是命，不找了。一切都留待战后再说吧。唉，其实就算是现在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不过徒添烦恼而已。”
九龙沉香辇停下。
“是！”
良久后一声喟叹。
燃灯淡淡道：“过去即为过往，往事已矣，何悔之有？”
元始冷笑：“我就说你是空口无凭！”
“在。”
“师尊！”
“就只能存留道统和精神理念！”
终于叹口气。
出身自潜龙高武，云端高武，祖龙高武等星魂高武的种子学子，以及军方天才，共计两万名尽都在灭空塔的内中修炼，天天切磋对打的惨叫声震天。
左长路道：“成龙所顾虑的，乃是唯有去到终局的时候，才要面对的问题。这段时间，我和妖皇妖后，无时无刻，不再讨论这个问题。就是那些被淘汰的族群，应该往何处去。”
玉瓶承载的，正是一朵娇艳妖艳的彼岸花。
秦方阳怀里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儿，满脸尽是温馨笑容的漫步在校园里。
秦方阳脸上闪过深刻的思念还有遗憾。
“太迟了！”
“看好清月。”秦方阳微笑道：“我们会胜利的。一定会的！”
“一旦离开此世，茫茫星空万古……未必再有相见之日了。你，多多保重，遇事，多多思量；与多宝等多多参详，切莫一意孤行。”
最后一战，就要来了？
“在这般种族差异、绝难统一的思想之下，这个世界，若不能有所限制制约，必将长久的混乱下去！”
果然是有得有失有喜有悲……众生涂炭，灭绝族群的危机，对于圣人来说，却是得了自由……
左长路深沉道：“解放圣人。圣人是与天道密切不能分的；但这次清天劫，却给了圣人打破桎梏的机会……所以，圣人们是最兴奋地，因为，这一次他们可以挣脱束缚了。”
“不同种族的强者，你放眼看去，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数以千万计！”
“纵然这个天地主角的时限，非是恒久，但无论是十几万年还是几万年，能有这些时间，不好吗？”
……
然而连胡若云与李长江都不知道的是——
三人一步三回头，许久才离开了玉虚宫。
这么多年下来，虽然面上不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越来越见松动。
李成龙，龙雨生等都是眼中露出精芒。
作为此事的唯一知情者、外加当事人的秦方阳满脸笑容的注目于小女娃，在阳光下快活的奔跑，看到了一只流浪猫，就蹑手蹑脚的笨拙的凑上去捉，小猫跑了……小女娃就在大叫着追……
今日离别后，天涯莫飘零；
三人不由悲从心来，泪落长天。
亦因此成就横三世佛之中的过去佛祖尊位！
李长江和胡若云闻言登时陷入了愣神状态。
此心如明月，夜夜照君行。
通天哼了一声，道：“老大临走时留下了字条，让我找你算账！岂是无由？”
这一朵彼岸花，落到秦方阳的手里已经五年！
沉香辇内，仍旧一片寂静。
但是心里，却也为自己，更为玉清与太清高兴。
高空中，秦方阳的脸庞侧着对着胡若云，唯见平静笑容，尽是祥和淡然。
“自然要带，但是你之截教……却又怎么说？”
这几年的时间，他不过是名义上的校长，一应事务仍旧是李长江在管理，负责学校的运作；秦方阳在学校，便像是护法神一般的坐镇效用。
“唯有在大战之后，实现了大一统之后，重新发展，才有可能长久的繁荣下去，否则再有价值、再有意义、再有发展潜力的研究成果，就只是昙花一现，梦幻泡影一般。”
她现在对着这些宝贝是真的全不在意，丝毫也不曾看在眼里，唯有触景伤情。
急急抬头看去。
“那是老大打你，与吾何关？”
胡若云出神的看着当空明月。
只见天空中，当空一轮圆月，清辉洒遍整个人间世界！
“你操心太多！”
云霄憨憨的一笑：“当时被仇怨蒙心，委实是没想那么多……在碧游宫见过师尊之后，总感觉因果了了，那一股压了这么多年的愤懑突然涌动，竟是再也克制不住了……”
“你说错了，未必是关键时刻，随时随地，都可以出手。”
多宝一剑遥遥指向燃灯佛祖的咽喉，淡淡道：“过去佛，当年之事，你如今可曾后悔？”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左长路道：“或许未来，单凭着科技也能发展研究出来强大的武器，毁灭那些巨大的妖兽。但就现在而言，却是不现实的……”
“清天劫……清天劫……原来是如此清天法。”
左长路悠悠说道：“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但以我们人类的实力底蕴……实在没有任何把握底气，敢说自己能够成为最终的驻世者。”
“而这种状况，势必一直持续下去，持续到地老天荒……就算是一直不存在清天劫，但到了最终最终的结局，仍旧只能如现在的清天劫一样，某一个族群，彻底壮大，或者将其他的族群赶尽杀绝，或者将之极限压制，确立绝对的话语权，实现事实上的统一！这才是必然的趋势，必然的结果！”
看着燃灯离开，云霄快意之余，仍自心有不忿：“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以他之修为，只陨他一善尸，不说出气出得不够顺畅，便说他多半仍旧会在此次量劫之中兴风作浪，便殊为不值。”
“这……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战败，自然无不可行。”
元始缓缓摇头：“当不起，当不起。”
“这不就是了，这就是症结所在。”
左小多点点头。
“就算妖皇不肯自贬身价，以大压小，便是那陆压一声号令，妖众群起而攻之，你有几条命回得来？”多宝责怪道。
“唯有在诸族回归的最初阶段，引动这场必然到来的残酷战争，尽早做一个了断，却能奠定未来世世代代，长久的和平！”
眼光从他背后照来，照在李清月的身上，她在阳光下快乐的玩耍，这是她的童年，正是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烦恼忧愁，也没有任何责任压力的时间段。
远方，慈航三人身体陡然一震，就在云头猛然停下，翻身拜倒：“师尊！”
……
身边，云霄，龟灵，乌当，乌云等人尽皆的一脸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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