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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笑出来,直看到最后一句,才拨了电话过去。
“别给我丢脸。”唐宁一笑,果然没有好话。
起初,她还只是在心里骂着唐宁,随即却又想到沙伊菲给他们看过的那两份检查报告。
唐宁看到这句话却是笑了,问:“你为什么非要打得过我?”
那边继续激她:“你这人就是这么输不起,说好了就是试试的。”
余白却答:“你忘了吗?明早我跟沙伊菲约了去警署,没办法来接你上班了。到时候给你定辆专车吧,还是老时间等在楼下。”说完便抽手出来,等等等下了三级台阶,坐进车里,关上门开走了。
明天第一次去警署,不要为师指点一二?
唐宁那边却还没完,又追来一条:“而且,我就拍了你一个,留着自己不时之需,既没传播,更没牟利,扫黄要是扫到我头上简直就是千古奇冤。”
“我发现自己还真打不过你。”余白回复。
临别时说的是沙伊菲,但那天晚上她其实还是在那个死刑复核的案子上花了更多时间。白天在事务所就已经仔细看过一遍案卷,笔记本上记下了不少要点。
“没。”她就答了一个字。
那边又回过来:“我就说还不如留在我这儿吧,有些资料你可以看一看,我们还能讨论下案情。”
余白不懂:“什么意思?”
她不是输不起,而是幻灭。直到今天,才知道过去那些势均力敌的三百回合大战其实都是假的,简直已经下决心要开始举铁。
不想唐宁却没有丝毫的尴尬,反而回复道:“那件事不提倒也罢了,既然你主动提起来,我还真要跟你讲讲道理。”
然后关机,专心看书。
车开到他家楼下,她照旧全套服务,下来替他拉车门,递上肘拐,又跑去刷底楼的门禁,挡着玻璃门让他进去,最后把叫好的外卖塞到他手里,关照他到家之后放在蒸箱里加热十分钟。
余白终于绷住不笑了,给他盖棺定论:“总之你拍了,搁97年前就是发配青海劳教的罪名。”
楼门口只剩下唐宁一个人,拄着肘拐,歪着头,好像还叹了口气。
“走了啊。”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要下台阶。
但唐宁这个人她是了解的,既然案子他接了,那他要做的一定不止是听天命尽人事而已。她倒是有些好奇,拭目以待。
看完乔成的案子,余白又想起沙伊菲,把强|奸案件相关的法条与警署执法程序、执勤规章都找出来看了一遍。
我就知道你不信——唐宁说过的那句话,又在她脑中响起来。
恰在这时,手机响起提示音,唐宁发信息过来问:“功课做完没?”
余白呵呵一声:“嗯,就像白天那样讨论对吧?”
余白还是不接招,只是说:“我其实觉得试得挺好的,有些事我从前没想到,现在总算知道了,得好好想一想。”
唐宁即刻回复:“你也说是97年前,那时候我未满十四周岁。”
唐宁那边继续补充:“而且,要是真判我流氓罪发配青海,我肯定每天干完活儿就打报告。”
乔成在贩毒圈子里辈分挺高,有个外号叫“乔爷”,这一行已经干了好多年,一开始是自己运毒,后来充当中间人的角色,从俄罗斯毒贩手中购进毒品,再组织别人运到南方贩售。
余白在后视镜里都看见了,轻轻笑了一声,心情倒是挺好,赶着回家做功课去了。
“嗯。”余白还是点头。
余白信他,但嘴上不饶,一声冷嗤翻起旧帐来:“就你?君子?在我背后拍视频那回事你忘了?”
余白可以想象他此刻正嘿嘿一声,面露逍遥法外的得意之色,忍不住冲了一句:“看见你,我就觉得流氓罪跟寻衅滋事一样还是有必要保留的。”
“师父有什么建议啊?”她虚心求教。
洗完了没?
那天,唐宁手上的事情实在很多,下班离开事务所的时候,天早已经黑了,街头霓虹闪烁,马路上只见一片红色的刹车灯。余白还是当车夫,赶着时间把他送回家。
歪?
“别动不动背法条,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没经过事的雏儿。”唐宁继续,开始有点不正经,但还算听得下去。
铃声响了几下,那边才接起来,应该也是才醒。
“现在走了,明天早上还得来,多麻烦。”他还是拉着她,加上一个理由。
“要是遇到问题,别跟警察叔叔正面硬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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