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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毓恳切地望着我道：“那王爷还是先暂时歇息吧，大事就在眼前，请千万保重身体。”微微躬身，“若无他事，容臣先告退。”
死水面下的暗流急湍汇聚，大浪将起了。
本来，若有他，又怎会有旁人。
可惜，连这份实在，都是虚的，若非本王假意造反，云毓也不会亲近我，也可以说，与云毓的一场相交，还是我骗来的。
我笑道：“那还是你太老实了，我都直接去书坊中订书，花点钱让他们直接给我装一本封皮是《六韬》、《三略》之类的。就是这样，还被抓住过，因为书太新了有些蹊跷。”
柳桐倚笑着道谢，我也笑道：“没留神话就多了，本王常有爱多话的毛病，柳相别介意。”我有意将话岔开，便道，“我这个早睡吃淡茶的习惯，也是小时候被逼着养出来的，那时候父王喜欢喝浓茶饮烈酒，母妃就管着不让他喝，全府每天晚上都只能喝淡茶。我晚上入更就被命令去睡觉。还曾学过古人，夏天晚上抓萤火虫，包在薄绸口袋里，藏进床帐中偷着看传奇话本，可惜不好用，不够亮。”
天已将两更，夜太深，我也不再客套久留，起身送柳桐倚出了前厅。
我道：“那是因为你书背的好，不会让人起疑罢。我小时候，父王逼我读兵书，比他练新兵还厉害。”
我接着道：“不过后来，任我去了，我就想怎样怎样了。”
我送了送云毓，吃了几口茶后去沐浴，待沐浴出来，忽而想起柳桐倚还没有来辞过，就随口在廊下叫了个人，问了一句：“柳相几时走的？”
到了入更时分，酒兴已尽，云毓说累了，回府去睡觉，楚寻也抱琴请辞。
柳桐倚道：“臣一向晚睡，确是常喝浓茶。但晚上还是宜饮淡茶。”
转头回顾，这几年来，陪我喝酒消遣的，和我聊天打趣的，都是云毓。之前没人与本王这样亲近过，而今唯有云毓，以后可能也没有旁人。
我讪讪地松开他的衣袖，方才抓的紧，天热，本王的身上和手心里，竟然都出了一层潮汗。
我遂踱去小厅看，到门前时，恰好看到韩四正跪在地上叩头：“多谢相爷，多谢相爷。”
柳桐倚道：“是，而且夏天没被褥，不好藏。臣倒是凑着月光亮看过，费眼，冬天冷，就看不得了。或是把正经书的皮儿扒下来，糊在话本上，可惜线钉那里不好糊。”
那块符是京城周遭两万龙卫骠骑军的兵符。
本和我最近的那个，也要远了。
云毓终于动了，他合上折扇，嘴角上扬，却是笑了：“王爷这句喜欢，轮着送了不少人，终于送到臣这里了。”
柳桐倚的眉眼在灯下掩着倦意：“本是份内事。”
我在亭中来回踱了两步，想苦笑。
云毓不肯走，左右我还是有办法的。眼下形势的确也不容本王唏嘘了。
不知有多少双眼正和本王一样望着月，只待子时。
五月十五之后，注定什么都会没了。
云毓再笑了笑：“那时，后宫之中，自然各色人物济济，臣就不再凑趣添上一笔了。”
本王轻咳一声，讪笑道：“兴许今天天热，头热得有些昏。”
看来柳桐倚总算大功告成了，我便转到一旁的廊下站，过了片刻，柳桐倚果然出来了。我道：“这两天可劳累柳相了，连这等事都要亲自过问。”
他转身离去时，倒是带起了一丝风，我尚未觉出冷热，风便没了。
柳桐倚道：“不必，明日我便禀明皇上，应你之事，一定一一做到。”
五月十二，本王拿了一块符给王宣看，估计云棠和王勤晚上一定会喜不能寐。
我道，东北的事按理说应该定了，但确定消息我这里还没收到。我和云毓说，我这次找他，是有旁的事儿。
柳桐倚轻笑道：“臣的运气比较好些，手法不及王爷，却一次也没被抓到过。”
我道：“柳相政务繁忙，还当留意身体，晚上早些睡。如果一味耗费精力，眼下不觉什么，长久下来身体还是会有所亏损。”
我和柳桐倚同进了前厅，待茶捧上来，我向柳桐倚道：“本王府中晚上备的茶都是淡茶，搁一两片叶子取个味道，怕浓了不好睡觉，不知道柳相能否喝得惯。”
本王现在如同浸在十八层地狱的油锅里，可惜没人明白。
京城常年防守有一万禁卫军，两万骠骑军。禁卫军唯有皇帝玉玺方能调动，另两万骠骑军，本由太师、兵部尚书等几位武职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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