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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不解，过不了多久，果然知道了好处在哪里。
洪信连声道久仰。我急忙谦虚道：“大客商当不得，就是四处跑跑，捎带些杂货卖卖，糊口而已。”
我购宅子的时候大约六月末，搬进来后不久，进了七月，突然有一天阴了天，就再没晴过，瓢泼的大雨哗啦哗啦往下倒。倒了数日，有天早上我起身后，开窗一看，蓦然发现楼下一片汪洋。
白如锦向我道：“住楼上，还有个好处，老弟台你兴许不久就能知道。”
白如锦看向我道：“赵兄，看着还中意么。”
于是这个小宅子，就暗藏了春夏秋冬，洪信道：“因此，先父给它取名为四季园。”
白如锦举着酒杯，低声道：“据说是工部侍郎云毓，来头够不够大？自从柳丞相引咎辞官后，朝廷中年轻的官除了张屏张大人，哪个还能比得过他？可惜他是云棠的儿子，怀王的冤案，虽然过错几乎是柳丞相扛了，但听说也有他一份。否则柳相辞官后，丞相之位说不定轮不到今天的张大人。”
买下之后，我搬进来，住的头一夜，睡得甚是惬意。
洪信道：“这处宅子赵老板只要看得上，便按底价给了，只当交个朋友。”又道：“对了，还不曾请教赵老板名讳。家中老母久病，正想买些参熬汤药。老参性太重，恐怕年岁长的顶不住，听说高丽参药性虽然淡，不过性平和些，赵老板那里若还有劳驾帮忙留两根。”
我握着酒杯呵呵两声。
立刻有一页小舟飘了过去，船上码满了菜蔬。
我穿过绿叶浓密的花架，出了月门，打量眼前的房屋。
白如锦摇头：“只是不知道这位大人过来，水会不会越发越大。”
我本打算买个两三间屋的小院，横竖只是一个人住，地方大了反倒麻烦。没想到承州这个地方，放眼望去，一栋一栋都是小楼，我那两间小舍半截矮墙芭蕉水井葡萄架的小院遍寻不着。白如锦告诉我，城东有一家死了家主，儿子女儿分家产，有座小宅子急着脱手换钱分，倒挺适合我住，问我有无兴趣，便拖着我来了。
怪素雅的两层小楼，不大，下面一个敞亮亮的厅，内里还有一个小退步间儿，楼上被隔成两半，里面一间卧房，外面又是一间厅。向外还延了一道廊，厅那里开着门可以到廊上，一圈围着木栏杆，挂着细竹帘。
我道：“还好，只是你们南边人盖屋子怎么专好两层的，睡在楼上接不到地气。”
我不得不赞叹道：“贵地的风俗真非同寻常。”
白仲锦道：“洪二员外还不知道，这位赵老板可是位大客商，还曾去高丽贩过参，小弟便是一二年前添补药材时与赵老板结识的，我昌隆街新开那间铺面，就有赵老板一半。他估计还是四处跑，只是有了份生意在，买个宅子多个落脚的地方。”
我站在窗面，眼睁睁看着水面高些高些再高些，一天没下得了楼。到了第二日清晨，水已经淹过了院墙。白如锦带着两个艄公，划着一只小船漂进院里，把我接了出去。
白如锦捻着短须稍儿道：“有时候，这种邪门的事情，不能不信。你知道，那位冤鬼怀王，他是个瘸子。结果就是三年前，他死了后不久，这里的水发得特别大，城外有个水伯庙被雷劈倒了。因为犯了个‘跛’字。后来那个水伯庙怎么都重修不起来，等到京城里皇上降旨给怀王修大陵墓，又做法事后。我们这里把水伯庙改成水神庙，才又修了起来。”
四处走了两三年，总算按了个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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