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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孩就是阿莲娜。
我道，皇上不必那么说，打个大不敬的比方，平常人家，亲戚间比皇家要近得多。像玳王，怀王府都快被他掏空了，他过来喊声叔，我还得给他钱花。这是寻常道理。
怀王府在我被抓那时候就给抄了，昔年我爹带回来的那些东西，还有我年少时置办的玩器，我娘生前喜欢的摆设和首饰，应该要么砸了，要么充公了，要么抄家的时候被人顺了。
在梦里面，我跟她一道在巷子口卖面，她在那边擀面，我在这里守着锅，锅开了，我掀开锅盖，雾气扑了一脸，脚边有孩子扯我的衣襟，喊：“爹爹，爹爹……”
虽然高人看一粒沙子就能心观整个大千，对着面前的小水湾，我还是想去看看，也许等一时就什么都没了，起码这一刻是有的。
她的模样寻常，黑红的脸，双手很粗糙，但她的眼睛又亮又清透，什么杂质都没有，干干净净的，露出白白的牙齿对我笑的时候，我觉得她像仙女一样。
启赭转过身去，片刻后道：“皇叔，朕答应你，那座皇陵依然是你的。”
我道：“怀王已死，世上只有……”
她每回都多给我，把那小锅装得满满的。
正说着，大主顾的大船慢吞吞驶来，泊到岸边，我瞧见船头两个硕大的字——瑞和。
她和我说，她男人死了，只剩下两个刚会走的孩子。她说她这辈子不求什么，只想再找个人，能养活她娘仨，她一定会全心全意对那人好。
我立刻道：“皇上万万不可如此比方。”我叫狗阿三和猫阿四没什么，皇上变成狗阿三和猫阿四的侄子，那就实在……
王有就预备用它，将我带回那座大坟中去。王有哑声和我说：“怀王殿下，你放心吧，这个坛子是皇上亲自定下的，老奴年纪有了，手还很稳，一定会送殿下平安到地宫。”
启赭还是不说话。
我在码头边兜了一圈儿，找了个往大轮上拖货的小船，船工却死活不肯拉我，说接了大船的活，不能耽误。王有帮我塞银子都不成。
等睁开眼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裹着羊皮袄睡在一张马皮上，旁边有个姑娘，端着一个粗瓷碗，正喂我喝凉水。
船工道：“不是不肯做这笔买卖，但先接了活，不能耽搁，我们做长线活，不是一耙子买卖，请爷体谅。”
车猛地一颠簸，我醒了。
那眼神，和他小时候想要什么东西时一样。
这话也就像平常聊天那样说。他说，这些话，朕从没和人说过，以后也不会说了。
我接到手里，瓶子是玉的，因为一直被启赭收在袖里，还带着温。
那时，我要告退，启赭回过身：“皇叔，你陪朕说说话吧。”
是啊，该怎么办，皇上罪己诏下了，坟修了，碑立了，但该睡在里面的人现在却活蹦乱跳在世上，要如何是好？
我没说什么，倒在马车上稍微眯了一会儿，跟着想起，那天在船上，我喝下那瓶药后的事情。
王有嘶哑的声音说：“殿下，要到了。”
喊完之后他问我：“皇叔，朕该怎么办？”
他说，小时候到皇叔那里去玩，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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