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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仿佛明白舅舅其中的含义,脸不禁烧红,“世子因救摔马的芷儿才伤了腰。”
白芷坐在大厅里,看着朴实的内设,没有名家宝器,便是桌子椅子也是极为普通的那种。外传,裴老将军勤俭朴实,如今看来却是属实。
放一进屋,便闻到浓浓的中药味,白芷习惯的辨识一番,医术浅薄,辨识不出几味药草。她走至床榻,床帷垂着,见不着里面。
白芷愈发觉得清荷古怪,却又看不出古怪在哪里?清荷回来禀报说,柳继已去多时。白芷点头,心想,柳继与慕屠苏应该正在谈条件。如不出意外,过些时辰,她便可看见回归的柳如了。
白芷问:“昨儿当鬼去了?精神如此恍惚?”
白芷想劝劝柳如回头是岸,可没立场,终究作罢。她唯有当个看戏之人,看柳如重蹈覆辙,走上自己曾经的路。白芷朝慕屠苏拜别,走向柳如边上,问她,“舅舅和表哥甚是想你,你何时同我回去?”
喝完粥,白芷想找舅舅下棋,这人方还未走到舅舅别院,便见着柳继和舅舅风尘仆仆朝她走来,步伐急促,行色慌张。柳继见着白芷,欲言又止,似在犹豫。
“三思后行。”白芷心里抹了把汗,她本是想说个“不可能完成”的事儿唬她,让她知难而退,跟她乖乖回家。可不曾想她这表妹比她还生猛数倍,竟觉这“不可能完成”的馊主意妙哉?欲执行?
也罢。
太放肆了!白芷忙甩开慕屠苏的手。
“芷儿。”慕屠苏唤着她。
也许,她说得极是。
“不要你管。”柳如不耐地剜了她一眼,走至慕屠苏床边,把手里还热腾的药端到慕屠苏面前,变脸似的,面带笑容对慕屠苏道:“慕将军,这药是我亲手熬的,你趁热喝。”
“难怪世子恼于你。”舅舅嗔怪,脸色渐好,“我们与世子已谈好,世子答应送还如儿,只是接如儿之事,世子点名要你前去。”
于是,白芷不介意柳如投来不友善的目光,她微笑着自我介绍:“表妹?我是你表姐,白芷。”
舅舅耐不住柳继的婆婆妈妈,对白芷道:“芷儿,昨儿你是否去见世子?”
但看舅舅这副表情,显然慕屠苏为难他们。
柳如抢先他的话,“砚台亲眼看着我熬的。”她可怜兮兮地望着站在门口的砚台,“是吗?”
“那芷儿这就前去赔礼道歉。清荷,我们走。”白芷看了眼柳继,未曾想,他一直在注视着她,仿佛她下一刻要消失,怕记不得她的容颜。
白芷顺着柳如的目光看去,却看见一双交握的手,而其中一只是自己的。
“我受伤了。”她为自己圆个谎。
“小姐,你醒了?”清荷眼眸耷拉,气色不佳,眼下发黑,似一夜未睡好。
倏地,帷帐被掀开,慕屠苏皱着眉头,费力坐起来。白芷大惊,忙上前制止,“世子,你这是作甚?”
“有吗?我方一睡醒,便来看小姐,未曾想,小姐比我起得早。”
她也不早了。白芷看清荷眼神躲闪,似有东西隐瞒,但看她不想说,也便不追究,命她去端碗粥给她。白芷喝粥之余,闲闲地问一旁的清荷,“也不知表哥去找世子没有,清荷,你去瞧瞧。”
她这是给树补身子?白芷暗叹,举步走上前,“表妹。我们回家吧。”
砚台见慕屠苏的神色不善,卡在喉咙里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换了另个说话,“中间出恭过一次……”
柳如脸色立即苍白着,再看慕屠苏,慕屠苏的脸上已然是不容拒绝的拒绝了。柳如委屈至极,声如细雨,“慕将军顾虑的是,柳如这便把药倒了。”
慕屠苏定定地望着她。
白芷那刻真想高呼,这事当真不得,有风险,再三思啊!柳如已飘远,白芷只得把这话生吞肚里消化。她以为前世的自己是个十足的疯子,这柳如表妹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实在是罪过了。”白芷波澜不惊地说道:“白芷定会为世子多求求佛祖保佑你,早日安康。”
“最好再也不见。”白芷回眸而笑,“见与不见可又能增些什么?白芷有心上人,世子将要娶新人,至于朋友,你我皆不真心相待。那么,还有见的必要吗?”
柳如抬起她那红肿的眼,负气道:“不回去,我哪也不走。”
白芷道:“本应我不对,理应道歉。”
不守承诺是指她未曾回去?当时已时辰过晚,听三更响起,再者去救他之人数量足矣,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既无她用,她尚且不如早些回去,白白去那一遭?不过,她失信于他确有不对。但她委实不想去赔那个礼。她觉得与他见面没这个必要。
“我这就去买合欢散……”柳如一阵风似的,翩然离去,留下风中凌乱的白芷不知自处。
“身体病得能治,心病治不得。”
主人没表现出不欢迎,她这“人质”倒嫌弃她。她这真是吃力不讨好,赶过来带她离开,她还给她脸色瞧。白芷心也高,有些恼怒,但碍于不是自个地盘,忍了。
“哦?且讲!”
慕屠苏暂住边防大将裴老将军家中。此次战争,裴老将军领第七子裴七驻扎边防外军事重地。而同样是将军的慕屠苏竟在作战前期大刺刺住进裴老将军家中,还闲情逸致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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